天饱将渲海弯刀和火圣们的法宝遗物藏在了床下。
很快野菜粥熬好了,爹也从地里干完活回来了,蝗灾过后庄稼颗粒无收,紧赶着种了点玉米和豆子,爹已不再年轻,做重活没以前麻利,腰弓得更厉害了。
爹看到天饱是又喜又悲,喜的是儿子长高长壮了,悲的是天饱受了黥刑一般,浑身上下都刻了字,毁了相貌,以后讨媳妇可就难了。
天饱看了看爹,并未说话,只是捧着野菜粥喝的那个香,又盛了半碗给巨犬,巨犬也很爱喝,把碗边又舔的干干净净。
娘看着天饱喝粥总也看不够,絮絮叨叨:“当初真不该把你送到噬山上去啊,一家人团在一起熬一熬不也挺过来了!总不至于把咱天饱好好的脸都——”
爹瞪了瞪娘,示意她别再继续说下去,卷了些树叶吧嗒吧嗒抽起了旱烟。
一个个椭圆的烟圈里,爹的声音疲惫又苍老:“咱家能挺过饥荒,还是要多谢你那个拜把兄弟小秋啊,我和你娘都饿的下不了炕,是他背着十斤山芋救了急,天饱,你在家歇两天就去上村看看你把兄弟去,把你妈新腌的咸菜带上,得好好谢谢人家。”
小秋?天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他点点头,答应了。
幸存的下村人听说天饱回来了,三三两两地都来看他,在天饱家门口无一例外都被巨犬吓了一跳。纷纷议论着,身形如此巨大的一条狗,每天要吃多少粮食,天饱家养的起么?
再看到满脸满身刻着古怪字符的天饱,庄邻们又被吓了一大跳,天饱这是受了什么刑罚啊,是哪个狠心贼下的毒手?!生生把娃的脸给毁了,可怜啊,一个个摇头叹息,安慰着。
庄邻不劝倒好,一劝把天饱娘的眼泪劝出来了,娘抹着眼泪,爹闷头抽着旱烟,天饱摸着巨犬,一声不吭。
夜晚,天饱家买不起蜡烛,灶膛里的火熄灭后,一片漆黑,只能上炕睡了,家里的炕比火窟里硬邦邦的石桌石凳要舒适多了,也很温暖。
天饱摸索出怀中的《论法》,将破书塞在了枕头里面,按小时候的习惯光着身子睡觉。
窗外月如钩,他听到爹娘在低声说话。
娘埋怨道:“儿子变成这样都怪你这老东西!我说那噬山黑汉子不是好人你不听,硬把儿子把火坑里推!你看看,天饱的xing情都变了,以前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现在整天一声不吭!”
爹长叹一声:“当初也是想给咱家留条根啊,你先别急,庄邻说玉面真人云游回来了,明天我就下河摸两条鱼给他送去,看能不能用些草药把天饱脸上的字符给洗掉!”
天饱低头看看自己周身,那些金se字符在暗处散发光芒,竟然有些漂浮在体外的感觉,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丝毫没有刻字留下的凹凸不平,象是嵌入在肌肤内部。
神铲临终的惨状还萦绕在他的脑海,他辗转反侧,天快亮了才入睡。他刚一睡着,那些金se字符就在他的身上循环流动起来,每串字符在他的胸口都要停留片刻,象是在让他吸取什么。
隔天中午吃完饭,天饱就带上娘新腌的咸菜,去上村找曾经在吞噬派的师兄小秋。怕巨犬引来围观,天饱独自出行。
巨犬看着天饱的身影消失在家门口的小路上,口中呜呜咽咽。
土山下村位于山脚,而上村则在山谷里,经历了这场***上村也没幸存几户人家,小秋家应该不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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