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不管不顾,径直走到门外,对天饱道:“天饱掌门,请随我来!”
天饱随她绕过几间殿堂,来到一浅真人病榻前。。
一浅老道方才咳得太甚,正闭着双目,听到动静猛然睁开双眼,见天饱笑吟吟地站在床前,愤然大骂:“风清成吾,你这两个孽徒!竟敢违抗师命!你——”
天饱打断他的怒吼:“老道,勿要迁怒他人!事到如今你若再不醒悟,定将死无葬身之地!”
一浅真人气得直喘粗气。
天饱鄙夷地说:“你看看,如今你人不人鬼不鬼,每ri依然侍奉在身边端茶倒水的是谁?给你擦拭身子的又是谁?不懂珍惜也就罢了,还要辱骂不休,小心哪天你连喝口水都没人端来,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听得这些话,一浅真人心里忐忑起来,确得要对这几个蠢徒弟好一些,万一都被自己骂跑了,谁来照顾他?不出几ri他就会在这病榻上一命呜呼!
弦羽见天饱为他们讲公道话,也对他多了丝好感。
天饱再瞅瞅一浅真人那四肢瘫软动弹不得的惨状,道:“我今ri来就是想劝你几句,望你迷途知返。你也这么大岁数了,别再做些不颠不实之事行不行?你若能痛改前非,在这天师府内安分守己,自然也没人会再来找你麻烦!若你死xing不改继续作乱妄图灭我噬山,哼哼!”
天饱抽出逆天神笔,成吾大惊拔剑yu动、被风清按了下去!
只见天饱蘸了蘸口水,拉过一浅真人冰凉的手掌,在其手心用神笔一撇一捺下去,写了一个大大的“人”字,郑重其事道:“人这个字,最难写,俺写到现在也写不好,一浅真人,你没事也在脑海里多写两遍这‘人’字罢!”
风清听闻此言,与成吾、弦羽互相尴尬对视,暗想这天饱真是个厉害角se,骂人不带脏字却是正中老道要害!
一浅真人听闻此言,很想浑身发抖,可惜全身不听使唤,唯有一颗头颅气得抖动,眼白上翻,几乎要呜呼哀哉!
成吾连忙给他抚着胸口顺气。
天饱孰视无睹,将神笔收起,拍拍手道:“好了!咱该说的说完了,不耽误你休养,诸位道长,就此别过!”说罢拔腿就走,来去如风。风清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弦羽嘀咕道:“我算是明白师父为何败在他手里了。”
本来老道被天饱废了双蛋的事无人知晓,谁知那天一浅真人喝高了,对着陪宿的美艳少年哭哭啼啼骂起了天饱,这下才逐渐传得尽人皆知。
成吾指了指弦羽,jing告他勿要乱说话。弦羽对他做了个鬼脸。
床上,一浅老道无声无息,也没听到弦羽嘀咕,他早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边天饱御了玉麒麟飞到半空,天巨和白菲狐都在候着。
白菲狐问:“一浅老道现在怎样?”
天饱冷哼一声:“行尸走肉,咎由自取!走,我们去仰止宫,寻访那位废柴道长!”
仰止宫,坐落在龙虎山最西边的一处山峰上,作为张天师遗下的十七脉中最弱一脉,所占据的山头也是最不起眼的。
好在仰止宫鼎义真人对权势高低从无yu念,整ri静心修炼,所收的弟子也是三教九流无奇不有,只要捧了一颗向往正法正道之心,他便收下。
天饱和白菲狐在仰止宫的山门前,见到有打赤足的农夫、挑担的卖货郎、杀猪的屠户等进进出出,以为这是山中逢集,谁知一打听,才知这些人都是仰止宫的俗家弟子!
而那驭鬼仙师的老友废柴道士,在这仰止宫似乎名气极大,刚一打听,便有好几个人自告奋勇要为他二人引路!
“废柴?我来引路!”
“我来!”
“不行,我来才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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