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骤然从山间吹來,吹拂一地姹紫嫣红的花朵。
俊朗少年眉目如星,潇洒立于山边海棠花旁。
“天饱哥,我永远陪着你。”胡啸天认真地看着天饱。
天饱咧咧嘴,苦笑道:“别说傻话了。”
“天饱哥,我说真的,这回我要陪你去幽冥地府,这也是我欠下的。”胡啸天眼眸晶亮,里头有种东西,瞬间让天饱的心软了一下。
“去就去罢,今晚一起喝酒,为我爹娘践行。”天饱说到爹娘践行这四个字,声音骤然低沉下去。
“行。”其实胡啸天一直尾随天饱,方才九天仙女和妖道的话他都听到了,看着天饱如同霜打的茄子独步山间,心疼的紧,所以在这里拦着他,再次表白。
二人來到炊房,紫云和兰心正和几位噬神女弟子在准备晚饭,听天饱说要多做些好菜,连忙又忙活起來。
兰心一扫往日的欢快,冷冷地自顾做着事情。
紫云看天饱的目光却有些闪躲,好像有话要讲,天饱便单独将她引到旁边。
“紫云,恭喜你和飘忽兄,待我从地府回來,一定给你们操办最盛大的婚礼。”天饱发自肺腑地说道。
“多谢掌门。”紫云低声说道,脸颊绯红,其实她最初喜欢的是天饱,但是天长日久在噬山生活,发现天饱心系白菲,无人可以替代,便渐渐转移了心绪,也曾因此,她惆怅了好一段日子。
那次紫云在山上看云散心,不曾想被一只野猪盯上,多亏飘忽及时出手救下,一來二去,飘忽便赢得了紫云的芳心,紫云生得极其美艳,又做得一手好饭菜,飘忽为人正直朴实,虽然有些残疾但还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看着飘忽要娶如此好的女子为妻,天饱心里极为高兴。
“紫云,兰心的婚事也要麻烦你这个做大姐的多关心啊。”天饱想到兰心方才的神情,很是愧疚,兰心的爷爷已去世,她在这世上沒了亲人,许久他这个做大哥的都不曾带兰心出來谈谈心。
“兰心这丫头外表温柔内心倔强,她的想法很难改变。”紫云停顿了一下,鼓足勇气问道:“天饱,那你觉得我妹妹紫依如何。”
天饱沒料到紫云如此直接,磕绊了一下,回道:“紫、紫依,极、极好。”
“白菲姐去了沒多久,如今我提起这事有些仓促,我只希望你莫要辜负太多人。”紫云幽幽说道,眼神中还有些埋怨之意。
紫依果真芳心暗许,可自己欠白菲一世情缘……天饱沉吟片刻,回道:“白菲是我唯一的娘子,紫云,待这次我回來便会把小饱带在身边,紫依那里,我十分感激,但你要多劝解才是。”
紫云未料到天饱如此作答,难道小妹的一片心意都将付之东流,看來自己的追问反而弄巧成拙了,。
她慌乱说道:“天饱,勿要将话说死,等你回來再从长计议。”
天饱摇摇头:“紫依是个好姑娘,你该为她寻个好郎君才是。”话題就此打住。
天色尚早,天饱便喊胡啸天一道去黑龙潭看望绿情姬,不知伤势养好沒有。
斑竹林郁郁葱葱,黑龙潭水幽幽静静。
绿情姬好像已不在这里蛰伏,天饱和胡啸天在潭边呼唤很久都沒有回应。
“她去哪了。”天饱挂念着她的伤势,眉头紧锁。
“我也许久沒见到她了。”胡啸天在黑龙潭边查看了一番,发现岸边的一株斑竹上刻着几行小字。
“天饱,我回刑天海了,伤已养好,勿念。”下方还刻着一条绿色的蟒蛇图案。
天饱松了口气,绿情姬回家也好,只是刑天海妖能让她安生吗,他立刻喊來番吐鲁,命他带上数名噬神弟子去邢天海,看看绿情姬的景况,同时让刑天海妖老实点别找她的麻烦。
还未到掌灯时分,天饱御弯刀飞到了超凡峰峰顶,胡啸天随之而至。
俯瞰噬山山清水秀,鸟语莺啼,人间,看似丰富有趣。
“啸天,人活一世,究竟为何。”天饱坐在峰顶,喃喃问道,又似自语。
“为的是,尝尽酸甜苦辣、悲欢离合。”胡啸天回道。
他知道此时天饱心中五味杂陈,便坐在他身边,共同眺望远方。
“也不知寒清姐弟怎样了。”天饱想到寒清,挂念如同喷泉一下子从心中涌出,不知寒清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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