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的种族。
你们说,那虫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低沉:我们还有希望吗?
猪来和耶鲁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讶异之色。
什么时候嚣张霸道的陛下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问的还是这样让人沮丧的一个问题?
那么……我们还有希望吗?
两位大统领不敢说话,只能把头更深更深的埋了下去。
我知道,在你们心里,对我是有怨言的,那虫并没有指望他们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只是我们泽格虫族太讲究等级观念了,你们有怨言也不敢说出来,对不对?
耶鲁和猪来的背部明显绷紧,显得他们内心极为紧张。那虫陛下一贯喜怒无常,今天忽然说出这样反常的话来,谁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想起暴君激动的悲惨遭遇,两位大统领只觉得心脏怦怦直跳,忍不住在想:难道陛下又想要借故杀人了吗?
你们怪我不该逼死了虫族最强大的将领激动,对不对?那虫继续追问:你们还怪我在嗜血星系的时候不该一个人傻乎乎的往前冲,害得虫族葬送了足足八千万大军,最后,连我们公认的第一智将艾劈叉都被我连累了,为了救我,他永远的留在了嗜血星系。
两位大统领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抖,他们感受到陛下平静的话语中所蕴含着的那种无形的力量,宫殿里很安静,落针可闻,可是却有一种气氛仿佛拉紧的弓弦一样越绷越紧,或许再加上一丝一毫的力量,那支箭就要射出来,一箭穿心。
那虫又叹了口气,然后才发现了两位大统领的异样。
你们为什么发抖?那虫问。
我……我们没有发抖。耶鲁声音颤抖着回答。这位代表着虫族最勇猛家族的猛犸象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嗓音。
我知道了,那虫拍了一下自己的两只前爪:你们觉得我想杀你们,对不对?
对……不对……耶鲁的牙齿格格的打架,然后忽然身躯就不抖了,他挺起胸膛,昂起头来怒视着那虫,用力咬紧牙关大声道:没错!我就是怕你要杀我们,那又怎样!
那虫的眼神并不如往常那般霸道,反而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悲伤,他静静的凝视着耶鲁那张充满怒气的脸,然后悠悠的吐出一口气来,道:看来,过去我的确给你们造成了非常差的印象啊……
耶鲁满腔的怨言被憋在肚子里,看着陛下那张充满了悲伤的脸,呆住了。
陛下,您这是……猪来大着胆子道。
你们知道吗?那虫轻声道:其实在嗜血星系的战场上,我就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不是……原来的……您了?猪来满头雾水的仰头看着自己的陛下。
我已经不会释放任何技能了,我不再是你们心目中那个天下无敌的存在了,可是,我的确还是你们的陛下,那虫道:在那天的战场上我就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逼死激动,我更不该拖累艾劈叉,我虽然比刀锋女皇更加强大,可是作为虫族的主宰,我很失败,虫族被逼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我造成的。
耶鲁和猪来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他们甚至怀疑高坐在上头的还是不是自己的陛下,可是那虫所特有的超级虫族的等级威压依然清晰存在,那彰显着他独一无二的身份。
你们没有听错,那虫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一字一字清晰的响起:我是真的……在忏悔啊!
这一刻仿佛万籁俱寂,周遭一切一切的声音都消隐了,两位大统领恍惚间想起了过去发生的无数场战斗,无数流血的画面,想起了暴君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脸,想起艾劈叉那张无奈苦笑的脸,想起了刀锋女皇温和含笑的脸庞,一百年来的无数场景从脑海中滑过,最后定格在陛下那张真切悲伤的脸上。
两位大统领间就有种想要哭出来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虫族此刻的落魄,还是因为陛下此刻的忏悔,可是他们依然没有办法回答陛下的任何一句话,只能在一次深深的埋下头去。
我是很认真的想问你们一句,因为你们才是虫族现在最好的将领,而我,在军事上只是一个白痴,那虫顿了顿,再度认真的询问:你们觉得,虫族还有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