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的中心,华丽古老的城堡中,赤红色的剑和荒野的世界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早已面目全非的空间。本来金碧辉煌的内部一片狼藉,说是废墟也不为过,尤其是大厅,那更像是被导弹袭击过的一样。月光从天盖上的坑洞中洒落进来,照出了室内的情况。华丽的墙壁斑斑驳驳,锃亮的地面上满是一道道巨大的裂痕,碎石瓦砾满地都是。
berserker站在大厅中央,一束月光照在他的背后,可以看得出,他身上的伤痕已经完全复原了。而他身后的不远处,一个小女孩气得满脸通红。
弓兵……或者说弓兵身份的魔术师与狂战士之间的战斗结束了,最后的关头,那家伙似乎拿出了自己的最强武装,叫嚣着说要一并杀掉berserker剩下的六次。
对于那是什么,依莉雅不知道,当时离得较远,他的话听的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说什么最强圣剑,至于能不能杀掉berserker六次,依莉雅不知道,但是当时那把未出现的剑的威势――依莉雅想想把天地都映得发白的样子,不禁咬了咬牙。
但是之后他却没有机会使出,就被远坂凛的令咒给召唤走了。
想到这里,依莉雅甚至不禁有些庆幸。
看得出来,那个家伙当时不是虚张声势,他能够做出那把剑来,虽然会耗尽能量而自灭,但是那个家伙确实能与berserker同归于尽。但是最后,他还没来得及那么做,就被召唤走了。
既然如此,现在就不需要怕他了,servant失去了所有的魔力,需要一定时间来恢复,若是受了重伤,那就更不用提了,刚刚archer绝对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底部了,现在让他再使用一次固有结界的话,一定做不到了,更不用说投影那么强大的剑了。
现在的archer,肯定虚弱到了塞拉和莉兹随便一个出手就能杀掉了。
想到这里,依莉雅顿时气得想把这个城堡过给砸了。
自己的servant可是berserker啊,真名是海克力斯,不论是名头还是实力,都是超一流的,即使是saber也敌不过他,这足以证明他绝对是最强。但是,为什么,那个家伙是archer,而且真身还是个魔术师。众所周知,caster是所有职介当中最弱的从者,那个家伙虽然是弓兵,但实际上是魔术师。结果他却能杀掉berserker五次,甚至可以拼到最后与berserker同归于尽的地步,而自己这边,到了最后,却连他的身份都搞不清楚,简直就是……
最低级的笑话。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依莉雅斯菲尔呢喃了几句,然后突然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那个混账!!!”
正在电灯的女仆闻声看了一下,不管是蓝色内衬的女仆,还是那个黑色内衬的天然呆,此刻脸上都带着关切的神色。
依莉雅浑然不觉,她转过头来对着berserker怒吼起来:“你该不会是放水了吧,berserker,居然被那种家伙杀了五次……”
依莉雅屈辱的说不下去。
这对打定主意要将敌人的从者杀掉,再将master活捉到手,开心的折磨他们到死的依莉雅斯菲尔而言,简直就像是吃下虫子一样恶心。
berserker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依莉雅的喊叫,就像是石像一样毫无反应。
也许力量与层次不能与他对敌,但是今次的敌人确实很强,各式各样的剑技与能力,而且品格亦非常高尚,是难得的敌人。
如果他拥有理性的话,今晚一定会有一场愉快的战斗吧。
那边,他的主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行了,我不等了,berserker,现在就去把他们找出来全部杀掉,那个archer……”
依莉雅磨着牙齿想象着如何将archer弄死。
berserker不回答,也不拒绝,没有理性的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按照主人的命令行事。
但是两名女仆却不同意,那个蓝色内衬的女仆首先就反对。
她道:“不行,小姐,情况不明,就这么前往太危险了。”
“这种事情无所谓,有berserker在的话,什么都不用担心”依莉雅面对着自己的近侍,还是压抑下了怒气,没有大声,只是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但是,您的berserker现在还没有恢复不是吗?敌人的servant有三名,特别是那个rider,万一……”女仆恭手,同时看了狂战士一眼,慢慢道。
berserker的宝具,十二试炼,是拥有十二次的生命,刚刚的战斗中已经消耗了一半,想要通过补充魔力恢复满状态的话,要三天,换言之就是十二小时一次。现在的六次生命,去找拥有三名从者的敌人战斗,怎么都觉得不太妥当。
当然,这不是指berserker会输,而是指依莉雅。
saber虚弱的长眼的就能看得出来,而archer刚刚也算是被打残了,碰上这两个,即使加上那两个master,berserker也绝对对付的了,这点塞拉倒是不怀疑。只是rider,她只不过是耗尽了魔力而已,并没有受什么伤。尤其她还有石化的魔眼,一旦她恢复了一部分魔力,能够使用魔眼了,半路偷袭,只要看上一眼,对于依莉雅都会是不小的伤害。身为神代的人物,她的魔眼可不是现代魔术师能够抵抗的。毕竟依莉雅不像她们,身上穿着能够反弹魔术的对servant专用魔术礼装。
“哼,即使没有godhand,现在的berserker也能将他们杀光,至于那个魔眼……”依莉雅显得不屑一顾:“那双眼怎么可能会对我有用。”
塞拉一惊,随即反应过来。
一般的魔术师,自身都会有抗魔术的能力,这换在servant身上就叫对魔力,越是高级的魔术师,这种能力就越高强。而另一方面,依莉雅虽然几乎不会魔术,但是……身为魔术回路形成的人类,她的对魔力,历代从者中,都没有能够对等的吧,只要不是有形的魔术攻击,就不用担心,所以,她又怎么会惧怕那双魔眼。
“但是……”女仆还是很不安。
“?嗦死了,塞拉,你最近越来越大胆了”依莉雅终于生气了。
“不,不是,这是对依莉雅小姐的安全着想,并非有意要冒犯,请恕罪”女仆连连躬身,想了一下,让了一步:“既然小姐一定要去的话,那么请让我同行。”
“哎?”
那边黑色内衬的女仆也走了过来。
“依莉雅……一起去”她慢慢的说道,声音柔软平缓,只是语气有些呆板,有点像鹦鹉学舌一样。
“莉兹”塞拉闻言,颇为严厉的瞪了她一眼――她居然又直接叫了小姐的名字。
“塞拉倒是可以啦”依莉雅看着另一名女仆,皱了皱眉头:“莉兹,今天你已经活动一天了哦。”
“一起去”叫莉兹的黑色内衬的女仆淡淡的说。
“可是……”
“一起去”莉兹如是说。
“……”
依莉雅嘟着嘴巴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她才一甩手,仿佛很不耐烦的说道:“那今天就破例吧,让你坐我的固定座位。”
“?”莉兹没有反应,而塞拉则有些不解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berserker”依莉雅叫了一声,然后狂战士弯下腰来,居然伸手将莉兹抓了起来,在塞拉惊讶的目光中,他把莉兹放到了肩膀上。
莉兹坐在巨人的坚硬的肩膀上,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些好奇。
“在找到凛她们之前,你就在上面睡吧”下面依莉雅双手插着腰,对着莉兹叫道:“就只有今天一次哦,之后就没有了。”
“是”莉兹点头。
“小姐……”塞拉看着依莉雅,似乎想说什么。
“什么,想说莉兹在那里睡会不舒服吗?”依莉雅横了她一眼。
“不,小姐”她连忙道,她轻轻叩首:“那么,我等僭越了。”
依莉雅倒是哼了一声,没说话。
塞拉抬起头,对这莉兹高声说道:“莉兹,睡吧,醒来之时,就是我与你见证艾因兹贝伦的荣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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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闭上了眼睛,骑士躺在地上,哼了一声。
“啊,当然”他说,接的是士郎上面的话――刚刚士郎对他说:“现在你还说,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得救这种话吗。”
“什么?”士郎皱起了眉头:“所有人都没有死啊,就连你……”
“暂时罢了,之后不久,就会被berserker追上,然后就是全灭了”弓兵不咸不淡的说。
“……”士郎哽了一下,没说出话来。
“这是谁的错啊,你不是说会把berserker解决掉吗,为什么现在这个样子躺在这里?”远坂凶恶的咆哮:“刚刚没有我的召唤你死定了,为此我可是浪费了一个令咒呢,你难道就不能对救了你的主人说句谢谢吗。”
士郎看着远坂,然后垂下了目光――他看到远坂放在腿边的手在微微颤抖,而脸上愤怒的表情也很僵硬。
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但是,她依旧保持着以往的强硬姿态,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训斥着自己的master。
而archer闻言也看向了自己的master,他的目光一眨不眨,眼神平静。
“干……干什么?”远坂被archer那毫不客气的目光看得有些脸红了,口中兀自道:“你有什么吧不满吗?”
“不是”archer淡淡道:“我只是想说,你可以扑到我身上抱着我哭啊,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
“……”
“……”
“……”
在场的人……不论是人还是servant,总之,远坂,士郎,saber,rider,全部都愣住了,没有想到archer会说出这么一句彪悍的话来,一时间全部呆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士郎的眼神仿佛见了鬼一样,不,应该说是见到远坂变成了鬼。
当他反应过来的第一瞬间,觉得自己应该说句“嗯,今天月色真好啊,我去那边看看,找个地方赏赏月”,然后赶紧脚底抹油,不然,会被暴走的远坂无差别轰掉的。
saber也是一脸震惊――不为别的,虽然身为一国之王,但是从古至今,无论是人类还是servant,她都没有见过也没听过有像archer这么强大,这么极品的人。所谓被震撼了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而远坂此刻也清醒过来,她的脸色瞬间由白转红,由红转紫,由紫转青,最后由青再转白,当然,是气到直打哆嗦的灰白脸色。
可以说,对于将archer和rider一起留下对抗berserker,远坂是打心眼里不愿意的,但是当时的情况没有办法,只能那么做,所以只能忍下私情,将他留下。
之后过了大概不到一个小时,rider竟然慢慢的追上来了。
她长的惊人的头发散乱的搭在肩上,同时满身尘土,她告诉远坂,自己因为魔力用尽,无法再战,只能跑回来,而archer还留在那里战斗着。
当时士郎一听就急了,急忙让远坂用令咒召唤archer回来。
远坂本来是这么想的,但是理智告诉她,如果将archer召唤回来,就没有人留下拖延berserker了,就相当于是将己方所有人的生命都给断送掉。
但是……她却只是犹豫了一小下,之后就像是被恶魔或是魔鬼什么的蛊惑了一样,脑子也不愿意多想了,迅速的抬起手臂,使用了令咒,将archer召唤了回来,只不过,其中的千钧一发,她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看着自己的servant一身是血,破破烂烂的躺在地上,几乎就认不出来这是那个喜欢笑着讽刺自己的家伙了。
虽然仍旧嘴硬,但是远坂的喉咙仿佛有些怪怪的,心里也不太舒服,仿佛压了块石头一样,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对这个家伙,抱歉,对不起什么的,但是她强忍着没说。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可是这个家伙对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可以扑到我身上抱着我哭啊,他们不会说什么的”这种应该千刀万剐的话,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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