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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叶……”吴大志在草地上接连翻转了七八圈后才停下,透过从云层中闪现出的月光,看清了来人,原本高耸的身体,陡然间就缩了下去。
“你……”陶酒酒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眼前这个迟来的人。是叶洪涛,真的是他。他终究赶来了,他若再迟来一步,她就完了……
“吴大志,你找死!”叶洪涛盛怒之下不顾一切,随手脱下西装盖在陶酒酒的身上,随即雨点般的全脚,结结实实地落到了吴大志的头上、脸上以及身体上……
“噗……”吴大志嘴上挨了一脚,连牙龈都被打出了血,吐了一大口带血的唾液。
“敢欺负酒酒,我要你的命!”叶洪涛狠命地用手掐住吴大志的脖子,使他喘不过气来。
“……”吴大志被掐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论力气本来便不是高大的叶洪涛的对手,加之之前与陶酒酒也动过手,这时便完全不能反抗。
“洪涛……”陶酒酒凄切切的声音唤回了叶洪涛的理智,他一把放开吴大志,喝道:“宰了你这种人,还脏了我的手!我告诉你,我们会报警!”
吴大志摆脱了叶洪涛,好半天才恢复心神,口中还是连连咳嗽,吓得如获大赦,连衣服都忘了拿,赤着身子拔腿便跑。
叶洪涛充满悔恨地跪下身体,伸手抚了抚像只小猫一样可怜的陶酒酒,看着她那蜷缩成一团的身体,疼得整颗心揪到了一起。
此刻,她的样子看上去太狼狈了,双手被反绑在铁栅栏上,头发因为挣扎乱得不成样子,嘴角应该是被吴大志打了一巴掌,现在还沁着血。
叶洪涛不忍直视,只是细心地解着绳子,生怕再弄疼她柔嫩的肌肤。
“酒酒……对不起,都怪我……”叶洪涛为自己的迟到而难过,多余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伸手要去拭陶酒酒的泪痕。
“不要碰我!”陶酒酒吓得整个人一阵颤栗,她还没从先前的恐怖境地中回过神来。
“酒酒……”看着平日那个乐观开朗,会大声和人吵架,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打抱不平的陶酒酒变成了现在这幅悲惨的模样,难过之余,更是深深地自悔自责。
如果,他早来十分钟,甚至只是早来五分钟也好,那就不会发生刚才的那件事;假如,他能够及时阻止吴大志的暴行,那陶酒酒所受到的伤害就会更小一些;倘若……
世上所有的人,往往都是在追悔莫及的时候,才去设想当初。因为已经无法回头,所以世人都用“假如”来为自己开脱。
可惜,“假如”,是注定无法成真的一个梦境。
“好,酒酒,没事了,没事了。我不碰你,不碰你……”叶洪涛柔声安慰着,声音低得,仿佛像是害怕惊走夜空中的流云。
“冷……”陶酒酒抱着胳膊瑟缩发抖。
叶洪涛见状,捡起自己的外套,仔细地包裹住她的身体,随即又用极其柔和的语气、小心翼翼地征求道:“酒酒,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你……跟我说实话……”陶酒酒开口,顿了顿,接着一口气问道,“是不是你要求吴大志前来欺负我,然后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从而让我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