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鲁?格里投茨陛下?”
“当然是越快越好,只要你愿意的话。”
“愿意为您效劳,神眷者大人。”沙?尔达连连点头,随后又小心的打量着托马德的表情,语气显得更是谨慎起来,“那么……您打算一起去觐见祖鲁?格里投茨陛下吗?”
“不,我想还不是时候。”
“哦,当然,当然。”沙?尔达的语气里充满理所当然的味道,“表示恭顺姿态的话,只要您授予我全权代表的身份,就足够了。”
“恐怕不行。”托马德轻轻摇头,“你不能代表我,更不能代表法蒂盖尔。”
沙?尔达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怒,不过转瞬即逝,“我知道了,好吧,那么您准备向祖鲁?格里投茨陛下提出什么条件?”
“没有任何条件。”托马德耸了耸肩,然后霍然站起,将披风甩到肩后,伸手握住狮鹫之剑的剑柄,“沙?尔达,你一个人去就足够了,告诉祖鲁?格里投茨,法蒂盖尔不会威胁到他的残酷统治,因为我打算离开这里,在战场上向他发起挑战。”
“您……您疯了吗?”沙?尔达的声音由于紧张和激动而颤抖起来,“神眷者大人,我就这么对祖鲁?格里投茨陛下说话?那会让我送了命的。”
“这正是我衷心期盼发生的事情。”托马德的语气骤然转为冰冷,一如呼啸北风之下结冻的冰岩。“死于自己巴结的主子之手,对于叛徒来说,这真是个再合适也没有的结局了。”
所有美妙的幻想在此刻烟消云散,沙?尔达的身体向后猛然一仰,撞翻了铺着冬狼毛皮的座椅,然后踉跄着勉力站稳。“你……三月之神在上,这怎么可能?除了已经死掉的塔纳里?雷角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你没有证据!”
“这还用说吗?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证据。”托马德慢条斯理的抽出狮鹫之剑,目光比剑锋上的寒光还要令人不寒而栗,“蛮牙部落的沙?拉菲和野威部落的学徒乌诺……这两个参与谋害钢彦长老的叛徒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两个部落之间的隔阂或许已经被共同的信仰所掩盖,但是并非在短短一个月间就彻底消失,是谁成了他们之间的纽带?”
沙?尔达再次向后退了一步,身体绷直犹如拉到极限的弓弦。“你,你想做什么?杀了我?祖鲁?格里投茨陛下不会容忍的,一个没有掌握在他手中的法蒂盖尔,他不会容忍!”
托马德用鄙夷的目光瞥了一眼沙?尔达,这位部族首领的身材足足有两米以上,腰间悬着狰狞的精钢大剑,却在托马德冰冷的目光之下簌簌发抖。“我的剑没兴趣饮下一个毫无威望的懦夫之血,沙?尔达,滚吧,滚回你的主子身边,告诉他我刚才对你说的那番话。”
沙?尔达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快跑,几步就冲到了帐篷出口,然后扭过头来,恶狠狠的朝着脚下啐了一口。“愚蠢!”他咬着牙咒骂说,“你真以为祖鲁?格里投茨陛下会忌惮那些关于神眷之人的传说吗?等到白帐近卫将这里团团包围,看看三位伟大的月神会不会为你出面,阻挡下铁和火的狂潮的侵袭?”
“我已经派人通知了顿?卡巴,告诉他有关于你这个叛徒的消息,他就快到了。”托马德轻声提醒说。“你要不要猜猜看,盛怒的顿?卡巴需要挥舞几下战斧,才能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沙?尔达的表情猛烈扭曲了一下,再也不敢大放厥词,迅速离开了。
几乎就在沙?尔达的背影刚刚被飘落的门帘遮挡的同时,顿?卡巴就从托马德身后堆着的几只箱子之中站起身来,这位实力出众的咆哮武士双眼燃烧着熊熊怒火,紧紧握着那把大得吓人的黑钢双刃战斧。
“你怎么能放这个叛徒离开?”顿?卡巴用低沉狰狞的声音吼叫起来,“顿?托马德大人,钢彦长老的血仇,你不打算报了吗?”
托马德苦笑着转过身来,脸上的冷峻面具消失无踪,留在年轻人眉宇之间的是深深的疲倦。“宰掉沙?尔达很容易,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法蒂盖尔城还太孱弱,无论影响力还是别的什么,都足以与蛮兽王旗对抗。选择这个时候决裂,祖鲁?格里投茨会毫不犹豫的调转矛头,用铺天盖地的大军把我们吞噬……法蒂盖尔必须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在对方最为……虚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