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梁紫镜拂袖,声音泠泠伴而出,“她既然不出来,那我就先替着她,守护她的一切,等候她的回归。走吧,不是来了一位六皇子派的人吗?既然是贵客总要去见识见识的。”
古仅乔相信的人不多,梁紫镜算是一个,因为梁紫镜是绝对的信任她,而她也认为梁紫镜值得获得等同的信任。果真,不负她所望。
她轻叹,轻弹海棠,阵阵花雨而下,在这花雨之中,她感到了自己脖间的那一抹冰冷的触感,锋利的剑的光芒在光下一闪一闪的,身后,是童绍纪那张冰冷的脸颊。
“你。。。你是谁。”童绍纪的话语并未像从前一般平稳,反而带有了一些说不出口的惊喜,但又怕这种惊喜是假的,空欢喜一场,紧张得很。
“闲人一个,见府内的海棠开的极盛,便停步于此。”言完,微微一笑转身离开,良久,童绍纪默默地收回剑来,却是深深的吐息,终是释然。
古仅乔猜过第一个认出她的人,猜过梁紫镜,猜过元恩,猜过回一,甚至还猜过烨椛,但是她却偏偏忘了还有一个在暗处默默守护的童绍纪,正因为是在暗处,所以容易被遗忘,正因为在暗处,所以把一切都埋藏的很深。
童绍纪明显就已经认出她来,她不知道自己的疏忽在哪里,但她明白既然已经猜到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为了避开耳目,她只好冷淡的回答,看似很寻常,但是其中的含义只有童绍纪和她自己明白。
数年前,海棠染林,纷飞的海棠花中,童绍纪单膝跪地,许她一生守护,“海棠见证,我,童绍纪,此生此世,伴在主人身边,永不背叛,永不离弃。”
海棠正好。
古仅乔绕了条近道,这样就算梁紫镜在她之前离开,也不能比她先到水墨斋。可当她到的时候,却有点被惊讶到了,云观几乎把能吃的东西都吃没了,而且吃相很不好的坐在地上对着她甜甜的笑,古仅乔突然就那么庆幸自己早回来了一会儿,可以有时间来整理云观惹下的这一堆烂摊子。
梁紫镜的出场倒也把握准了时机,没有看到最狼狈的一面,不过古仅乔再次看到梁紫镜的时候,却还是笑了一下。为了伪装自己,梁紫镜甚至不知怎么做的把自己的发丝染上了淡淡的血红色,和着一身猩红的衣服,颜上故作从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却和她已经有了几分相似。
装的真卖力,就连元恩也装成了童绍纪的模样。
心中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感动,她硬生生的压了下去,挥袖浅笑,“想必这位就是府邸的主人吧。”
“听家奴说姑娘是来与我做一番生意的,但现在看来,姑娘似是和我并不熟识,那为何又要与我做生意?姑娘又如何坚信在我这儿能做一笔好生意呢?”声音平淡而稳定,古仅乔看着声音主人微微颤抖的手,别过头去不忍将笑意露出。
“您的名字,不就是最好的坚信吗——古姑娘,童家的主人。”
杯盖与杯子相碰的声音蓦然响起,元恩故意咳嗽一声,镇静了梁紫镜的情绪,梁紫镜淡淡喝了口茶,“既然姑娘知道,那显然这是一笔相当不合算的生意,姑娘知道我的底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关于姑娘,我什么都不知道。”
“恕我冒犯了,在下娼狗,是六皇子殿下呼延藏的手下,古姑娘,知晓这些便够了。”
梁紫镜似是恼了,冷哼一声,“姑娘倒是守得严,不过据我所知,我与六皇子殿下并无交集,我无意拜访六皇子,六皇子也无需拜访我!”
“古姑娘,此言差矣。”古仅乔淡淡的笑开,“六皇子乃是心怀天下之人,从古姑娘是童家主人这件事情来看,古姑娘应该心。。。并不小。若是和六皇子殿下合作,当六皇子殿下登基之日,古姑娘。。。这其中的利益,您可明白?”
“利益?”梁紫镜冷笑一声,“是怎样的利益,能让我毫无犹豫的选择六皇子呼延藏?姑娘不是应该不知道,五皇子呼延讼易也是个明白人。。。”
“这朔国的半壁江山,不知这答案姑娘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