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拐道:“赶我们这一行的整天在道上行走,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况且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与其争个你死我活,倒不如联手共谋基业。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妙乐微一沉吟,点头道:“不错,你能想通这个道理当然很好。你想如何?”
杨二拐道:“老弟若不嫌弃的话你我今日便当着诸位朋友的面,结为异姓兄弟,日后我们两家同气连枝、相互照应,携手将马帮行发扬光大。”说完这句话眼望妙乐,充满殷切之意。
妙乐万万料不到他心中会有此想,不由得怔住了,过了半晌才道:“既然杨帮主如此有诚意,那姓妙的也不能不识抬举,今日便认了你这个兄弟。”
当下叫店小二换上大碗来,各自满饮了三大碗酒,一起对着酒楼中供奉的财神爷拜了八拜,便即算是行了结拜之礼。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类的誓言也略去不提。起誓跪拜本来就只是个形式,两人真心结拜也不在乎这些俗套。
杨二拐端起酒碗道:“今日杨某能与妙老二结为兄弟,全仗林兄弟从中调解撮合,妙贤弟,我们一起敬林兄弟一碗。”携起妙乐的手一起向林凤生敬酒。
林凤生见二人不但化敌为友,而且义结金兰,心下也是十分高兴,三只酒碗一碰,各自仰头喝干。
妙、杨两家马帮都是云南一带数一数二的大帮,如今同气连枝实力倍增,群豪纷纷向二人道贺,当然也免不了抱有刻意巴结之心。
芸儿和段徵羽见林凤生化解了两帮的仇怨,在一众武林人士中大出风头,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欢喜。
众人聚在一起畅所欲言,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知不觉已过了两三个时辰。段徵羽看了看天色,拉住林凤生的衣袖小声道:“你别再喝了,要是喝醉了还怎么参加今晚的宴会?你这位福将不到,父皇可是要大大生气的。”
林凤生在虚恨部时日日饮酒,加之内功深厚,酒量已是十分了得。几个时辰下来他已喝了不下数十碗,但兀自精神奕奕,环顾四周群豪中已有不少人烂醉如泥,妙乐等人也是已然有了几分醉意,当下笑道:“是了是了,我们这便回去。”
起身抱拳道:“小弟酒量浅薄,今日是不能再喝了。还请诸位多多见谅。”
妙乐道:“林兄弟这便走么?哥哥我可还喝得不够尽兴呢,我们再喝它几坛。”
杨二拐也道:“林兄弟切莫急着走,大家难得一聚,再多喝几碗啊。”
林凤生道:“小弟还有事要办,今日便不能奉陪了。等打败了蒙古鞑子,小弟再与诸位哥哥痛饮,不醉不归。”
妙乐道:“说得好!那我们点苍山见!”
林凤生也道了声:“点苍山见。”当即向众人拱手作别,携段徵羽和芸儿回宫。
林凤生和二女回到西厢的院子,见俞三白在廊下徘徊,一起上前叫了声“俞伯伯”。段兴智与俞三白是至交好友,是以段徵羽一直以来也都称呼他作伯伯。
俞三白笑道:“你们三个这是上哪玩去了?害得我在这里苦等了半天。”
林凤生将俞三白引进自己的房间坐下,将在城中遇见妙乐等各路豪杰之事说了,又问起点苍山武林大会的细节。
俞三白道:“我来找你也正是要告知你此事,听徵羽说你满腔热血,一直在为蒙古南犯之事忧心,你能有如此担当和抱负,我这个做伯伯的十分欣慰。此次大会事关国家兴亡,若不跟你说,你日后定要怪我。”
林凤生笑道:“多谢俞伯伯夸奖。如此盛事,侄儿自然也要追附骥尾,您便是想瞒也瞒不住我的。”
段徵羽插口道:“是啊是啊,他江湖上的朋友可真不少,这种大事自然瞒不住他。”
俞三白笑道:“武林大会乃是群雄毕集、共商大计的盛会,届时江湖上的各大门派都会光临,正是相互切磋、增长见识的大好时机,我主动带凤生去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刻意隐瞒?凤生既然踏入了江湖,现下又练得一身好功夫,也该是崭露头角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