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的歉意更深了。
沈玉婷看了眼厨房里,还给他温着的宵夜,有些遗憾。但想到江流也是为了工作,自己不能因此怨责他,又微微一笑,轻声说:
“既然是急事,那我也不能怪你。只是,你走得那么急,连一件衣服都不带,到了那边,你哪有时间去买。”
都说了是急事,那他到了那边,肯定没时间去买物品了。
“我会想办法,这个不是难事。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就别再来这边了。”
“嗯,好!”
沈玉婷微笑地应着,江流的声音除了带些歉意外,听不出任何的异样,她真的以为他是出差,并没有任何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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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江流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和沈玉婷通完电话,他收起手机,狭长的冷眸望着天花板,心里想着,到底,是什么人打他的。
那帮人,到最后,也没有说出是谁要教训他。
但他不能白挨这一顿打,他在心里搜索了一遍,这几个月,他一直安安份份地做人,老老实实地工作,平平淡淡地谈着恋爱,没有得罪任何人。
今晚找人打他的,是之前他得罪的人?不是他之前认识的人?
之前,他也混过,可是,应该不是那些人找他麻烦,若是道上的人,定然不会隐瞒。一一排除,他脑海里忽然闪过某张脸,难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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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别墅,二楼,主卧室里。
温然一个人躺在宽敞柔软的大床上,睁着清澈的水眸,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的花纹。
偌大的室内,除了她,没有别人。
半个小时前,墨修尘就离开了主卧室,去了客房。
想到他那冷绝而痛楚的声音说:“如果你不相信,那我对天发誓,若是我不经你同意再和你发生关系,那我墨修尘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眼圈,倾刻又红了。
心口,似有什么东西死死地堵着,一阵窒息,令她难受到了极致。
她手,紧紧地按着心口,她怎么会任由他发那样的毒誓,当时她怔愣什么,怎么没有阻止他,越想,她就越想掐死自己。
他不仅发了毒誓,还丢下狠话,若是她敢弃他而去,他就如她愿,每天换不同的女人,在之前他和她缠绵过无数夜的这张大床上,每天和不同的女人缠绵……
那些话,字字句句,就像刀子刺在她心上,她只觉鲜血如柱,疼得难以呼吸。
她不想承认,却也不能否认,她受不了,受不了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更无法想像,他每天换不同女人,带不同的女人在这张床上翻覆云雨的样子。
他那话出口,她身子都晃了两晃,脸上的颜色,刹那褪了个干净。
她抬手,轻轻抹掉流下的泪水,心里,一阵茫然,无助,难过,悲伤……无数的情绪如一张大网,紧紧地,紧紧地将她罩在其中。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