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船上,所以,意料之外,我帮助了太子,也因为如此,他才对我较为亲近。”
她的语气,依旧是那样淡淡的,如同一条溪水潺潺流逝,只在诉说着一件平淡的事情,却不知听在李徳喧的耳中,是一种剜心的痛楚。
他竟然差点失去了一个女儿。
而李青晗,将李夫人派人追杀她的事情,打掉牙吞进了肚子里,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李徳喧都只会是安慰两句,她需要的,不是这些无谓的话。
“青晗从来不想能入得了太子的眼,请父亲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以免招人闲话。”
李徳喧深呼吸了一口,走上前一步,拍了拍李青晗的肩膀,“我知道,只是太子似乎有意于你,才会提起一句,你若不喜欢听,我今后不再提便是,”说到这里,他又回头看了看床上兀自睡着的华氏,见她柳眉微皱,“只是委屈了你们母女俩。”
李青晗又福了福,“女儿不觉委屈。”
李徳喧点点头,“你回家,为父也甚少有时间与你说话,今日中秋,白日里忙累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你娘自然有人照顾,也无需多担心。”
李青晗又屈膝,看在李徳喧眼里,除了觉得她克己守礼之外,还有些许的疏远。
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好好陪在她身边,才会有她今日的模样。
晚上,月满高悬,溶溶一泻千里,像在地面上镀了一层金子,金灿灿的,衬得这个回春楼明亮如斯,桂花香味阵阵扑鼻,更为秋日增添了不少气韵。入秋之后,蚊虫鸣叫声渐渐少了,院子里更加静谧,偶尔有一两声秋蝉低泣,漾得人心一阵涟漪。
李青晗手里捏着那张纸条,是那日她与梁宥昭一同去见青阳道长的时候,梁宥昭说是道长给她的纸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天命归亮。”
她原本想不通,可现在再看,隐隐有些感觉了。
回春楼屋檐下的大红灯笼随风摇晃着,映得屋子一室辉煌。
“小姐怎的在这里坐着了,入秋了,仔细着凉。”雪肌递了一件云锦披风,笑着替李青晗披上,看着她脸上微微有些忧思,不经问道:“小姐怎么看上去有忧心事?”
李青晗拢了拢衣襟,“有吗?”
“是不是因为二姨娘的病?小姐不用挂心,大夫都说了姨娘是受了刺激才会变成这样,当年小姐被送走,姨娘自然心痛不已,想来也是那时候积累下的病根了。”
李青晗抬头望着遥不可及的月,眼里流露出淡淡哀愁,“左不过是这么几件事罢了,我心里挂念着他,他却不曾记得我。”
雪肌愣了愣。
李青晗叹息了一声,“倒也不是什么,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哪里能入得了他的眼,大约也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罢了,只是这心窝里,总是有什么东西卡着似的,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