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是因为她是齐王妃,只是因为这个身份罢了。
她这么想着,终于在华坚走了的那天晚上,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就出了事。
当李青晗匆忙赶往冰晗的住处时,老夫人也拄着拐杖紧随其后。
“我的孙儿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老夫人一进来,便赶到床边,听着婴儿的啼哭声,心痛地要命,从乳母手中接过小梁溪,翻开衣裳一看,胸膛上背上全部都是红色的小点点,一大片一大片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长这种东西?叫大夫了吗?”老夫人手里抱着哭得一张笑脸扭曲的梁溪,大声朝着旁边的人喝斥道。
冰晗急忙走上来,安慰老夫人道:“老夫人放心,已经去叫大夫了,很快就到。”
老夫人点头,瞥了一眼前边站着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的李青晗,说道:“请齐王过来了吗?”
这时冰晗脸色有些难为情,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面色平静的李青晗,嗫嚅着唇说道:“派人去请了,但是王妃说王爷还睡着。”
梁宥昭一向都没有午睡这种习惯,只是这阵子太忙了,才会休息一番,李青晗见他睡得正酣,实在不想打扰,想着应该不会是什么多大的事儿,便没有叫醒他。
老夫人一声冷笑,“午睡?我养大的儿子,竟然还不知道他有这样的习惯,怕是王妃嫉妒了,没将这件事说与王爷听吧!”
李青晗这才转了转眼珠,看向老夫人,莞尔一笑道:“母亲说的真对,王爷是您亲生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如今位极人臣,忙到根本没时间歇脚,如今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小憩一会儿,怎么忍心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让他过度操劳?”
老夫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着怀里的梁溪哭得那叫一个响亮,“你说的都有理!”
“多谢母亲体谅。”李青晗笑着,大大方方地接受了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气结,狠狠地瞥了她一眼。
大夫诊治了一番,只说是梁溪还是个小孩子,皮肤敏感,若是贴身的衣料太过粗糙,就会过敏,也不是什么大事,发现得及时,只要擦点药,再开个方子喝药就行了。
还是被李青晗说中了,左右不过是一点小事而已,根本没有必要惊动到梁宥昭的。
老夫人听着大夫的话,放心了不少,与李青晗一同从冰晗的住处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作为王妃,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经过你的手,怎么能用那样的布料给溪儿?不要因为他是庶子你就敢这么对待他,要知道,他现在是梁家唯一的儿子!”
“母亲说的对极了,青晗刚刚接手王府的事情,说到底,大权还是掌握在您的手中,我做什么事之前,不都会让您先过目一番吗?”李青晗非常顺溜地接过老夫人的话,说的极在理。
老夫人再一次气结。
正巧这时候,一串稚嫩的读书声响起,她们正走到王府的花园之中,听到这样的声音,再加上秋日的薄凉气息,怎么听怎么觉得有诗情画意。
老夫人望过去,看到凉亭里的石凳上坐着一个男童,他的身旁坐着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子,正拿着书,教他一字一句地念着,偶尔还会传来一阵阵欢笑声。
这样的景象,老夫人眯着眼看着,问道:“那是你娘家的人?”
李青晗点头,“是我远方表哥的妻子,家里出了事,便带着孩子来投奔我了。”
老夫人笑了笑,“倒是母慈子孝,好让人羡慕。”
李青晗回到晴川阁,梁宥昭已经睡醒了,辛柔正在束发,从镜子里看到李青晗的身影,笑着招了招手,“你来给我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