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浦顼点到为止,也不再多说。
皇浦琰见三哥又恢复了沉寂,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熟悉又奇特的神情。
他随手拿起了书案之上的兵书,皇浦琰即刻会意。
“三哥,臣弟先行告退,若是有了消息一定及时通知与您。”
皇浦顼给了皇浦琰一个肯定的眼神,随即皇浦琰出了书房。
边走边回想三哥方才那熟悉的神情,似乎这是他在战场上惯有的一种表情。
以前凡事到了生死攸关之时,三哥脸上都会出现这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特殊神情。
莫不是他心中已有了什么决定,看来三哥还是不想让我过多的卷进这个巨大漩涡。
想到这里有些失落之感,但随即又无限的感激起皇浦顼。
三哥还是一如从前,极尽所能的保护自己。
从小到大这份深情恐怕这一世还也还不清,那就下辈子还做三哥的弟弟,再来偿还。
皇浦琰所思确实有理,自从皇浦顼知晓那至阴体质之人很快便会寻到。
唯恐太子皇浦瑄会先下手为强,已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等着这最后的一搏。
无论如何他都要为父皇保住江山社稷,铲除这忘恩负义,联合佞臣妄想纂权夺位的不孝之子。
可皇浦琰却迟迟未能寻到那人,着实让皇浦顼有些心焦。
加之太子与和庭筠尚没有举动,不知他们到底是何想法,皇浦顼更是忧心夜长梦多。
倒是昨夜若婳的一番言语让他醍醐灌顶,若是将他即将休妻之事传出。
不知皇浦瑄会不会得意忘形,或是提前有所动作。
举目望向窗外,暮霭沉沉,残阳似血。
皇浦顼竟心中巴望着夜的来临,或许他已经如同允吸了罂粟的花汁的甜美。
便再也离不开那样诱人深入,腾云驾雾的奇妙之感。
“青,”刚想唤青风,忽然想到这几日青风颓废至极,早已不知藏身何处,醉得不省人事呢?
随即改口,“流云。”
流云应声而入,“属下在,不知王爷又何吩咐?”
“去梅轩阁将王.妃接过来,侍寝。”
流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眼中王爷是不近女色的。
也从未听说王爷会在倚梅居留宿哪个女人,竟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本王口齿不清吗?还不快去。”
皇浦顼也知道流云的疑惑,所以不作解释,只催促他奉命行事。
“属下遵命。”
流云觉得步履沉重,从前每次王爷要自己戴上面具假扮他之时,才会有的这份沉重。
为何今日又不期而遇,难道是内心并不想王.妃来侍寝吗?
不敢再多想起去,只能闷头不语,向梅轩阁行去。
流云到达梅轩阁之时,若婳正在用晚膳,见到流云的突然出现,先是尤其惊讶。
马上又恢复平静,大概可以知晓他是因何而来。
“属下参见王.妃。”
“流云,免礼。”
流云起身不敢看向若婳的眼眸,只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王.妃,属下奉王爷之命来接您去倚梅居侍寝。”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到了“侍寝”二字,几乎已听不到声音。
若婳看出流云的窘迫与内心的抗拒,可仍是淡然一笑。
“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