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是问我手臂上的烙印是从何而来?”
“正是。”
若婳心有疑惑,可面对救命的恩公,也不好置之不理。
遂把祖母曾说过无数遍的缘由又复述了一遍给独孤熙宸。
“哦。”
独孤熙宸哦了一声,可这一声明显异于此前。
他突然间内心充满了罪恶之感。
他重金买通了紫月盟中这名顶尖杀手将若婳劫持至此,却不曾想这杀手色胆包天竟意图对若婳行不轨之事。
还好他及时赶到,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无论他与皇浦顼有何恩怨,这女人却是无辜的。
尤其还是个身份可疑的女人,“你是抚州人?”
若婳突然觉得这恩公有些奇怪,为何竟问些不找边际的问题。
又不肯让人一睹庐山真面目,难不成他才是劫持的幕后真凶。
她被自己大胆的猜测惊出一身冷汗,眼前还是见招拆招,千万不要惹怒这人才好。
想到这里,若婳小心翼翼的回答独孤熙宸的每一次发问。
“青州?你是说你自小生长在青州。”
“正是。”
“你确定是青州,不是幽州吗?”
独孤熙宸仍不甘心,一直追问下去。
若婳不知已经解释了多少次。
“公子,若婳真的没有去过幽州,自小只长在青州,年初之时被爹爹接回抚州一直至今。”
这次独孤熙宸没有再问下去,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公子,你还在吗?”
没人应答,好像那草药混合的香气也渐渐消散。
原来是他已经走了。
若婳马上扯掉眼罩,半眯着眼眸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光亮。
刚恢复过来,嚯得一下弹跳起来。
原来那歹徒已经暴毙,就歪倒在自己身侧,他的血已然将半边床榻染得血红,还散着腥气。
再看那歹徒猥琐下流的长相,又想到他刚刚还压在自己身上。
若婳胃里涌起一阵不适,想吐却又什么也吐不出来。
这时从门外走进了两个侍卫模样的年轻人,一言不发,视若婳为透明人一般,抬起那具微僵的尸体就走。
过一会又折返回来,将血污的床铺全部撤走,换了崭新的锦缎被褥。
若婳静静的看着两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铺着床铺,想笑,却不敢笑,只能僵持着面部的肌肉。
直到那两个侍卫离开,她才跑到床榻边捧腹大笑。
结果其中一个侍卫又回到房中,若婳立即停了笑,郑重其事的看着那侍卫。
那侍卫放下了几身各色的宫装,又转身出去。
这次若婳确定他们不会再回来,因为方才那侍卫出去之时,她清楚的听到上锁的声音。
这下子完全证实了她的猜测,原来恩公根本不是什么恩公,那才是贼首。
气愤之下若婳将那绛紫的长袍摔在地上,狠狠的跺了几脚。
嘴里还念念有词,“虚伪、骗子,要你劫持我,踩死你,踩死你。”
暗处的一双俊邪眼眸,冷眼旁观着若婳这幼稚的行为。
飞龙、飞虎两兄弟站在独孤熙宸身后,也一同参观着被他们劫持而来的人质的一举一动。
美,确实美,那种美是惊心动魄却又波澜不惊相互交织下的一种美。
任谁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便再也无法游离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