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现在看,我是在你妹妹出事前一周左右见过她一次,当时她只说让我替她保管这些东西。你妹妹出事之后,当时这件案子并没有公开,所以当时我不知道是你妹妹出的事。这件事我还是前两天才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妹妹要你把这东西给我?”
吕天凡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张徐雅欣留给他的另一张纸,上面记着她家的住址、徐雅蕾的联系方式以及银行卡的密码,递了过去。
“你妹妹的笔迹你应该知道吧,你看看这个。”
徐雅蕾接过看了一眼,的确是妹妹的笔迹,不由眼圈发红。再次抬起头,定定看着吕天凡却不作声。
吕天凡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伸手挠着头说:“这银行卡我一分没动过,不信你去银行查查就知道了。”
徐雅蕾摇着头说:“我不是这意思。去年春节我妹妹回家,她告诉我在k市没有什么朋友,但是有个人却值得她信赖。我妹妹没告诉我这人叫什么,只说他喜欢挠头。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你吧?”
一旁的漂亮女子闻言面露莞尔之色,吕天凡则是无言以对,挠头不是不挠更不是。
沉默良久,徐雅蕾看着窗外轻轻道:“前两天我接到你们那儿警方的通知,说我妹妹的案子已经破了。”
吕天凡不忍跟她说实话,只好附和道:“凶手已被正法。”
徐雅蕾点点头,低头看着那杯不再冒出热气、却一口没喝的红茶,轻轻道:“今天是小年,还麻烦你们大老远跑这来。今晚去我家吃饺子吧?”
吕天凡说:“我们就不去了,一小时以后有趟往县城走的长途汽车经过,我们就搭这辆车回去。”
徐雅蕾不再勉强。
三个人相对无言又枯坐许久,徐雅蕾终于站起身子低声说:“谢谢!我还要回去给老人们做饭,就不送你们了。”
“不用客气。”
……
在由m市开往k市的列车上,吕天凡与欧阳彤据窗相对而坐。
车轮与铁轨发出有节奏地碰撞声,在耳鼓激荡。窗外飞速向后移动的是大片空寂的土地,正耐心等待着春暖花开的播种时节,稍远处是几幢孤零零的农舍。
一辆迎向而来的火车,鸣着刺耳的汽笛,擦身而来,整个车厢随即被阴暗和嘈杂所笼罩。片刻之后,当两辆火车交错而过的刹那,顿觉眼骤亮耳骤清。
“天凡,你买那么多东西,真是要去我家看我爸妈?”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你不怕我妈审查你的祖宗三代?”
“我根正苗红,经得起考验。”
“咯咯,又开始贫嘴。告诉你一个秘密,上回在我家,我妈对你的印象还真不错。”
“哦?她老人家有什么高论?”
“我妈说你这人表面上老实巴交,其实鬼心眼子多着呢。”
“嘿,这个也算表扬?”
“不过呢,若是安下心老老实实过日子,准错不了。”
“这还差不多。你老妈眼光的确是高,直接命中要害了。”
“你呀,要我怎么说你。有时候精明得让人心悸,有时候又笨得要死。”
“我竟是反差如此之大的矛盾体?”
“旭亮跟我说你是k市的大英雄,我怎么就看不出来?这是从哪体现的?”
“怎么说呢,还是那句话,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可惜,我也没成名,算不得竖子。”
“又来了?告诉我,这一路上你鬼鬼祟祟邮寄的是些什么东西?”
“炸弹。”
“讨厌,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这个可真不骗你。过完节你回k市就等着瞧,我的‘炸弹’绝对会掀起一场地震。”
“真有这么恐怖?”
“对一些人来说确是恐怖,对大多数人则是幸运。”
“你呢?还打算回k市吗?”
“暂时还没打算,先在家住一段时间再说,或者到别的地方走走,我还准备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带我吗?”
“啊?”
“瞧你那副癞蛤蟆的嘴脸。”
“……”
“苍眼你真的不准备再干了?”
“不干了。”
“听说你那帮兄弟把公司的名字都改了,叫什么‘苍义’。”
“是我的意思。”吕天凡缓缓把头转向窗外,含糊不清说道:“明的‘苍眼’没有了,我会让‘苍眼’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
(全书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