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生的孩子,也只跟着正房夫人,所以,按东海的礼,小奴的孩子其实是属于安安的,也难怪安安不生气,反而高兴呢,即不用忍受生孩子的痛苦,又能当母亲,多好啊。
小奴忙拉着她,说:“郡主,不用去了。”
“那怎么行?”安安故意气哼哼地说,“还能让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呢?他说还要跟那个裸魔去什么并州,找什么聂夫人?我不准的,看他敢去!”
说着,安安已经下床踏鞋。
小奴拉不住她,只得照实说:“郡主,公子已经走了……”
“什么?”安安怵在那里,一时似乎没听明白,问道,“走了?走哪里去了?”
小奴都有点不忍心再打击她,可没办法,她必须得说实话,便小声地说:“已经去并州了,今天白天的时候,就是来跟我们告别的。”
“告别的?可是他什么话都没有跟我说啊?”安安傻傻地念叨,眼泪都在打转了。
而小奴只能说:“其实,其实公子很想跟郡主说的,但是,但是你在忙,他,他不好去……”
“借口。”安安终于哭出来了,骂道,“方成雀,你是天下最可恶的坏蛋。”
说着,安安便冲出营帐外,到处去找方成雀;她先到了菩提僧的营帐中,里面已经空了,跟着又找到裸魔的营帐,里面也空无一人;有守夜的士兵见郡主衣衫不整地跑出来,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军情,忙跑过来跪问道:“郡主,发生了什么事?”
安安魂不守舍地问:“方成雀呢?看见方成雀没有?”
士兵们就说:“方驸马往北方去了……”
“北方?”安安又念叨了起来,看着北方巍峨的苍龙山,过了苍龙山就是并州了,他一定是和裸魔走了。
安安抑制不住伤心的眼泪,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而韩铁林也得到消息,见安安在哭,他也不问为什么,照着两个卫兵就是几脚,喝道:“你们是死人吗?看见郡主哭不知道安慰吗?”
两个卫兵是又疼又委屈,他们是什么身份啊,能安慰郡主吗?你这个小将军也太会说笑了。
韩铁林一步一歇的,好容易把郡主扶了回去,心里却暗暗得意:方成雀啊方成雀,你这个喜新厌旧的恶棍,这次你可惨了,郡主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哼……
说方成雀虽然跟在裸魔左右,沿着苍龙山脚下的小道往并州去;但是裸魔的心思只有替玄天宗报仇,根本视方成雀如前面拉车的马,不,也许连马都不如。
裸魔和栖飞就坐在马车里,而方成雀和菩提僧在外面驾车。
菩提僧见方成雀脸上有不悦的神色,便问道:“方施主,可是舍不得郡主了?”
方成雀也真是怪了,明明刚刚还在想郡主的好,现在又怕给裸魔听见,忙摇摇头,说:“没有,我在背《生龙傲谱》的口诀呢……”
说着,他还做鬼地嘀咕起来。
上山草深林密,忽听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方成雀以为是什么野兽在跟踪他们,居然拿起天裂剑,真是大材小用,杀鸡焉用牛刀了?
不一会儿,从前面的草丛中跳出两只火红的狐狸来,一个大点,一个小一点,大的蹲在地上盯住方成雀,而小的却“嘤嘤”地叫着,还用爪子挠挠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