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后山

跳进了这绿色的森林海洋……

    不得不叹服，这笛声是天籁之音一般的那么优美、那么动听、那么令人向往。音符拨动了一个个神经，令人人为之一颤，为之赞扬！

    等慧正的曲子奏完，慧正闭目盘膝坐下，那只笛子被放在膝上散发着碧绿色光芒，在阳光下散发着神秘。

    五年，仿佛弹指一挥间，在慧正的脸上已经不见了昨日的天真与幼稚，而多了一分不符合年龄的沧桑与坚韧。而原来剃得精光的秃头，现在也长出了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颇有些阳刚之气。

    在他身后，祖师祠堂的阴影深处，有两道目光，静静地凝望着他。半晌，有个身影，慢慢走了出来。

    是那个身穿破旧僧青的神秘老人，他缓缓地走出阴影，在祠堂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目光停留在慧正的身上，许久之后，他淡淡道：“可以了。”

    笛子碧绿光芒应声而收，慧正深深呼吸，睁开双眼，站了起来，转过头望着老僧，露出笑容，道：“前辈！”

    老僧看着他年轻的脸，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你的资质真的很好，又这么用功。那一曲‘林海’本以为你要掌握其中的意境，还需些时日。竟没想到，你的进境远远比我料想的要好多了。”

    慧正脸上掠过感激之色，深深弯腰，低声道：“前辈大恩大德，弟子没齿难忘。”五年来，悟道并不能常来后山，而对慧正教授最多却是眼前这位老僧。慧正在心中早将他和悟道一样当作自己的师傅。曾经慧正也想向老僧喊一声‘师傅’，只是老僧板着脸摆摆手打断了他的声音。

    “阿弥陀佛！转眼间，五年过去了，我也已经将我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你了，你也在这里陪了五年了，今日你师傅就会接你回去了。”老僧轻轻挥手，转而叹息道

    慧正身子一震，露出愕然之色，同时面带些许疑惑。那老僧却没有理他，只道：“今日魔道卷土重来，来势汹汹。我天逸寺怕是也难处身事外，你可回去帮你师傅，分担忧愁。”

    慧正嘴角动了一下，望着老僧，隐隐有不舍之意，那老僧笑了笑，脸上仿佛也有淡淡的黯然，但随即消失，挥手道：“大好男儿，不必做此姿态，回去准备一下吧，去吧！”

    慧正深深吸气，又一深深的鞠躬行礼，道：“前辈，这五年授业之恩，巍巍如山，弟子刻骨铭心，日后必当以一身所学，仗义除魔，回报师门，不负平生志气！”

    老僧笑着摆了摆手，含笑说道：“好，好，去吧！”

    慧道有行了一礼，抬头看了看老僧身后的祠堂，终于转身回自己的禅房收拾行礼去了。

    老僧望着他的身影，怔怔出神，而后摇摇头，笑了笑，自语道：“老了，老了，终也难舍得这儿女情啊！”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老僧的话。

    老僧望了望慧正离去的方向，转身佝偻着身子回祠堂里面去了，应该是祠堂里的香又燃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