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清真抿唇,一个用力将她推回了木尧年怀里,嫌弃的扫了扫自己的衣服。
木尧年索性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柔声哄着:“先睡会儿,到了客栈再找个舒适的房间给你……”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她,有木尧年,有木胜阳,有木清真,还有木拓人,还有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很混乱很混乱的梦境,她眼前的人不断的变换,不断的变换,周围的环境也不断的变换不断的变换……
梦里,她哭了,木胜阳哭了,木清真也哭了……
却不知道为了什么,明明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还是哭得最凶的那个人……
梦里,木尧年一身明黄的黄袍,高高在上的坐在金黄的龙椅上,冲着她微微一笑,笑容一如记忆中的妩媚妖娆,勾魂摄魄……
她也跟着他笑,笑的没心没肺……
梦里……梦里……梦里……梦里……
“木尧年?”她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看着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的男人。
已经是深夜了,房间里还点着灯,木尧年似乎也是刚刚清醒的样子,同样睁着一双惺忪睡眼:“怎么了?怎么哭了?很难受?”
她一愣,伸手拭了拭,果然,满脸已经冷掉的泪……
“没,我现在好多了……”她微微摇头,凝眉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个怎样的梦,只记得很混乱很混乱……
“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要店家帮忙弄点上来?”木尧年温热的拇指轻柔的拭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柔声问。
“不用,我不是很饿……”她微微摇头,胸口还是闷闷的,有些喘不过起来。
“薇薇?”木尧年拍拍她的脸颊,眉宇轻蹙:“怎么了?在想什么?”
江雨薇怔怔的看着他,忽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木尧年,你可不可以跟我描述一下,皇位于你,究竟有多重要?”
“怎么会突然想问这个?”他不解。
“没,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一个皇位,惨淡了多少亲情,他曾经赤.裸.裸的表示在必须的情况下,他会向他的亲生父皇动手,那么……
他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孩子也会为了这么个染满血腥的座位,向他动手?
“我跟你说过,如果我跟胜阳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有一个人当上皇帝!”他这么回答她。
也就是说,皇位于他,是命!有皇位就有生存下去的权利,没有了皇位也就等于死。
“如果……”她眨眨眼,看着他的眉眼,声音很轻很轻:“如果你要坐上皇位,必须要牺牲我呢?”
必须要牺牲我呢?
必须要牺牲我呢?
必须要牺牲我呢?
她这么问他,很认真很认真的语气,木尧年略微错愕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发:“说什么傻话呢,是不是做噩梦了?”
江雨薇敛眉,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点一滴的沉淀下来:“是啊,做噩梦了……”
是啊,她做噩梦了啊……
她的梦,反复无常,让她恐慌,让她害怕,而她更怕的是,眼前的这个人,会比她的噩梦更加反复无常……
她一直知道的不是吗?在他眼中,没有什么比皇位更重要了,怎么会突然傻乎乎的问他这个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