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来,不管怎么样,毕竟是骨肉血亲,怎么可以残忍的互相伤害?可是,似乎他们从一开始就笃定了,若是不害对方,便会被对方杀害,说到底,仍旧是人性的自私跟贪婪在作祟……
“不说了,薇薇不让说,那我就不说了……”木尧年出奇的乖巧了起来,一双弥漫了蒸腾热气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薇薇,告诉我,你还爱我对不对?”
江雨薇嗤笑一声,嘲讽的睨着他:“皇上这话是怎么说的?奴婢可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皇上您是不是神经紧绷的错乱了?”
她最后一句话木尧年听不明白,却还是从她的口吻中听出了个大概,不由得有些委屈:“我……”
“等等!”江雨薇不礼貌的打断他,给了他一个柔柔的笑:“奴婢还是喜欢听您自称‘朕’,多气派的称呼啊,多高贵的称呼啊,千万别改……”
木尧年不由得低笑了起来,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记仇的小东西……”
江雨薇不理他:“麻烦皇上给奴婢解开穴道,保持这样的姿势太累了!”
木尧年想了想,不赞同的摇头:“不要,薇薇你太不乖了,解开了穴道一定还要动手动脚的,看看……”
他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有些不高兴:“你让我明天出去怎么见人?”
江雨薇冷笑:“那是皇上的事情,跟奴婢没多大关系!”
木尧年抿抿唇,知道她现在满心火气,刚刚自己又故意激怒她,不折腾个十来天是不会消气的,只好先从浴桶里出来,擦干了身子又随意的披上一件衣服,却没有系纽扣,整个人几乎是全.裸的展现在她眼前,江雨薇气急败坏的闭上眼睛:“你就不能穿好衣服吗?”
木尧年不甚在意:“又不是没看过,怕什么……”
说着从床边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两个小瓶来,一个是液体一个是固体,他打开一个,滴了几滴在她的浴桶里,又打开另一个,掰开她的嘴喂她吃了一粒苦的要死的药丸。
“你喂我吃了什么?!”江雨薇满心火气的大叫。
木尧年转身又将两个小瓶放回暗格中,没好气的瞥她一眼:“毒药!”
江雨薇瞪着他不说话。
他拿了一块柔滑的丝绸将她包裹起来放到床上,见她仍旧青蛙似的气鼓鼓的瞪着他,不由得好笑:“不是一心寻死么?怎么这会儿听到我喂你吃毒药,不但不感谢我,还气成这样?”
江雨薇还是不说话,冷冷的瞪着他。
木尧年叹口气,给她解开穴道,她一个翻身就要坐起来,被他一把按住:“你再起来一次,今晚就保持一个姿势睡觉好了!”
意思是会再点她穴道,而且一晚上都不给她解开。
江雨薇气的脸色铁青:“明天我就告诉九爷,让他跟你翻脸,最好一剑刺死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本是气头上的话,没想到木尧年脸上却蓦地闪过一抹受伤的表情,连声音都有些涩涩的:“薇薇你……想要我死么?”
江雨薇一窒,想要改口,又不想着了他的道,只好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我累了,要睡了,你出去吧!”
“可这里是我的寝宫……”
“皇宫这么大,你就找不到个地方睡啊?”
“有倒是有,可是没有一个比这里好,你知道的,有更舒服的地方可以住,我是绝对不会选择不舒适的地方的……”
江雨薇猛地翻过身子来,冷冷的瞪他:“那我去别的地方!”
木尧年勾勾唇:“你若是去别地方住了,这里就不算是最舒服的地方了……”
江雨薇一愣。
“有薇薇的地方,才是最舒服的地方……”
“……”
啊啊啊啊啊啊,木尧年,你不淫.荡会死啊?!!!!!
***
不知道木尧年给她吃的是不是解药,睡了一晚,精神果然好多了,栖龙殿里有两张寝榻,一张大的,还有一张在另一边,小小的,江雨薇坚持不跟他同床共寝,木尧年见她脸色不好,只得委屈自己睡了小榻上,一夜醒来腰酸背痛,大榻上的人儿却跟兀自睡得香甜,木尧年有些不甘心,趁她不注意偷偷躺了过去,江雨薇整个人趴在床沿处呼呼大睡,他只好跃身到里面躺下,江雨薇翻了个身子,察觉到身边有人,立刻警觉的清醒过来,这要早就了这鸡飞狗跳的一天,还只是个开始……
木胜阳早早就醒了,在门外来来回回的走动了好一会人,却不知道要不要敲门,门外的太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本就十分好奇闹腾了一夜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现在更是好奇的不得了,却只能装模作样的装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状。
“啊——”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木胜阳一个没防备,全身颤抖了下,几乎是本能的推开门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