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巾为我擦汗,一边责怪着我。“你搞什么,身上中了葵月,竟然还要堕胎,你知道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
“就算没有葵月,到我要死的时候,自然也会死。”
“你啊,这么倔能得到什么?身份我已经帮你做了一个,到军营的时候,你只需找到一个叫占山的侍卫长,他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但是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去,最少你得修养个十天半个月……”
“我没时间。”
咬着牙我坐起了身,就算我能等,天晓得滕栖冷能不能等,我和他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感情,但我却最不想他出事,何况现在滕瑞祈只怕比谁都想他死,除了我的因素,手握兵权的滕栖冷必然会是他的眼中钉。苏媚媚长叹不已,虽然我坚持,但他还是用强硬的手段让我在床上躺了两天,经过这两天我才知道,原来清和居是一个遍布天行大陆的信息组织,天行大陆发生的每一件事他们都能知道。
苏媚媚告诉我,其实有些事我不能只相信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滕瑞祈之所以走到今天,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也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一股不知名的势力在暗中胁迫着滕瑞祈,如果滕瑞祈不抢占时机上位,搞不好今天死去的就将会是他。听完苏媚媚的话,我只是笑着,如果是因为迫不得已,那么只要滕栖冷和滕子炎无事,我定不会怪滕瑞祈,但若是他们有事,天上地下,我必不会放过他。
有了苏媚媚的帮助,我很容易就混入了护卫队,占山是个二十来岁的大胡子男人,他早就得了苏媚媚的指使,将我装作毫不在意的编入滕栖冷原来的军队,做了一个管杂物的后勤兵;在占山的安排下,短短三天我陆续和一些所谓的滕栖冷的死士有了接触,因为我这人不大容易相信人,再加上滕栖冷下落不明,这些死士的分量在我心里也大打折扣,自然我的问话也有所保留,想当然三天时间我收集到的信息少的可怜。
滕栖冷回王城时,从边关调兵十万,而我现在还能看见的,不过七千人而已,可见当日他所遭遇的是怎样一场浩劫;瞪着铜镜里越发清瘦的自己,我心力憔悴不已,再这样下去,我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怎样走,就在我躲在大帐里为下一步计划筹谋的时候,占山领来了一个名为珍休的将士,听说他原是滕栖冷的副将。
珍休一见我,扑通一声半跪在了地上,刚毅的脸上满是悲愤;我有些茫然,还是急忙扶起了他,谁知珍休一开口,就让我的心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姑娘,我们对不起你和王爷。”
“你识得我?”
“姑娘是王爷唯一的侍妾,末将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何况现在到处都是姑娘的画像,末将又怎会不识姑娘。”
我一阵汗颜,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原来早就穿了帮,难怪三天来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十分诡异,本是住二十人的大帐硬是无人和我同屋,原来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珍休告诉我,在滕栖冷回城的那夜,大军半路遭到了伏击,当领头的敌军亮出了虎符,大军之中有一半士兵当即就临阵倒戈,而抵死跟随滕栖冷的那些士兵,在拼死一战之后,能活下来的也就只有现在军营里的七千人而已。
“那王爷呢?”
“王爷没了……”
两滴滚烫的泪珠从珍休眼中滚出,眼看大势已去,他们誓死护卫滕栖冷离开,谁知在撤离的途中遭遇万箭齐发,滕栖冷当场就中箭落马,当时情形十分混乱,等到大皇的赦令迟迟到来时,众人再回头寻找,却再也找不到滕栖冷的身影。
“姑娘,当时王爷就在我身旁,他身上中了至少十来箭,只怕活不成了……”
“不会的,他一定还活着。”
我摇着头,淡淡的笑着,心里怎样也不肯相信珍休的话,滕栖冷说过会去接我,让我等他,他又怎能违背他的诺言,独自扔下我离去;就算滕栖冷中箭,我相信他一定还在王城某个角落里韬光养晦,等待复仇的最好时机,见我这般固执,占山和珍休都落下了泪,他们不忍心再打搅我,默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