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这间公司,就算没有实质的证据,形迹可疑,加上这里还有你夏犹轻的一间办公室,光是这两点,已经足够重案组抽调最好的精英小组,全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你了。”她这不是开玩笑,这里很可能是除了summer吧外,夏犹轻的另一个窝点,而且看来,似乎还比summer吧更加重要。
林诺从没小看这个男人,所以更不敢小看他所做的事……
夏犹轻笑了,眼底却故意露出哀色,“糟了,被你发现了,怎么办,我好担心。”
“夏犹轻,我不是开玩笑的!”她咬着牙,狠狠的说。
光明与黑暗,她就算为了迎合他,把自己摘掉了光明,但也不想沦为黑暗,实际上,两者之间还有另一片地方,称为灰色地带,为什么她愿意为他多走一步,他却不愿意为她也走到那个地方?
让她看这里的一切,故意带她来这个公司,是想拉她入伙吗?
林诺心底涌出一股失望。
见她如此,夏犹轻沉默一下,说,“林诺,先入为主不好。”
她看着他,冷笑,先入为主还是死性不改?
夏犹轻没有再解释,他在公司没呆多久,前后半小时不到,把一些东西签了字,就起身走人。
林诺压下心底的情绪,继续跟着他。
午饭时间,自然在外面吃,夏犹轻定了餐厅,法国餐厅,做的牛排味道不错,林诺吃了两口,抬起头来,对他说,“你身边根本没有危险,不用请保镖,今天之后,你还是终止合约吧,否则呆久了,我恐怕真的要去举报你。”她这话,不是开玩笑的。
夏犹轻安静的切着牛排,末了又喝了口酒,过了好半晌才说,“我有没有危险,你怎么确定?”
“就算有,你身边的人身手好的不计其数,不说其他,就是那个金毛,一手好枪法,顶上十个我了。”
“保护,不见得是要动刀动枪,太粗暴了。”
“……”说得好像他多善良似的。
“吃完了吗?吃完走了。”他擦了擦嘴,起身。
两人出去,上了车,路过商场的时候,夏犹轻突然叫停车。
他上下打量林诺一圈儿,不满意的说,“进去逛逛。”
林诺皱眉,“逛什么?”
“衣服,裙子,还能是什么。”他说完,率先下车。
林诺只好跟上。
夏犹轻进了一家店面,随手选了十几件衣服堆在沙发上。然后把一条碧蓝色的裙子摆到她眼前。“去换上。”
林诺一愣,一看那裙子的设计,脸都白了,“这!不!是!我!的!风!格!”
她林诺自问也不是保守的人,撇开在警局里大而化之,下来也是个标准的名媛,以前参加过不少政界的酒宴,在里面不说拔尖,但也没给自己老爹丢过脸。但是对比起那些大方雍容的服装,眼前这间,却更加让她不能接受。
不为其他,就为了——胸竟然开这么低!
林诺不喜欢胸开太低的衣服,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她胸小,撑不起来。
所以现在夏犹轻把这个拿给她,她第一时间就怒了,怎么,又变着法提醒她胸小了?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偶尔会提,但那都类似于*,她为此,好一段时间还偷偷吃木瓜牛奶来着。
但是现在,他在这种场合,用这么严肃的表情把裙子给她,他分明是故意的!
“我觉得很适合你。”他笑米米的说。
“夏犹轻,你什么意思!”
看她真生气了,男人的恶趣味得到满足,换了件给她,“开玩笑的,是这个。”
林诺红着眼睛瞪他,“不穿!我为什么要换衣服,我现在这样就很好。”
“晚上参加一个酒宴,你确定要这样。”
“我是保镖,又不是女伴,这样穿正合适。”
“我是你老板。”
林诺,“……”
最后,咽下一口血,她还是走进换衣间。
出来时,已经变了个人。
这种衣服,林诺也不是没穿过,但因为之前她穿着长裤长衣,现在两相对比,反差却很大。
夏犹轻满意的一笑,“就这件了。”
付了款,出门时,他脚步却突然顿了一下。
林诺看他脸色不对,问,“怎么了?”
他摆摆手,说没事,出了商场。
林诺一直注意他的神色,直到上了车,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很差,这下傻子也能看出他不舒服了。
“你是不是病了?”
“还好。”他勉强道。
林诺瞪眼,“这也叫还好?脸都白成这样了!”说完,转头对司机道,“去最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一通检查后,医生一边在病历上写着什么,一边对林诺说,“需要洗胃,他的情况还不是太严重,但食物中毒,肯定洗胃?”
“怎么会食物中毒,我们吃的一样……”林诺说,眉头紧紧皱起。
医生将她上下打量一圈儿,“食物中毒也可能因为体质原因,你是一个健康人,如果吃的少,轻易不会被察觉,不过我劝你也做个全身检查,现在没反应,不见今晚,明天也没反应,毒素是会积压的。”
林诺觉得这医生说话阴阳怪气的,“什么叫我是一个健康人?他就不健康了?”
医生有些不耐烦了,“少了个器官能一样吗?”
林诺一愣,“少个器官?”
医生看她一眼,“夏先生只有一颗肾,按理说,一颗肾两颗肾,其实没什么差别,只要保养得体,一颗肾同样能长命百岁,但是据检查报告上头看,夏先生不久前应该受过内伤,所以身体素质大不如前,而这个时候,只有一颗肾的劣势就表现出来了,身体差了,抵抗力的就弱了,正常人觉得还好的一点小毒素,也会对他造成致命威胁,你是他妻子?怎么不好好照顾他?还有我刚才说的不是开玩笑,你最好也检查一下。”
直到医生走了,林诺还愣愣的站在原地。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只有一颗肾。
一颗肾……
她一下有些恍惚,沉沉的走进急诊室,看到病*上,脸色苍白的男人正在打电话,他的神色冷峻,尽管嘴唇都白了,脸上也露出疲色,但口吻依旧很凌厉,吩咐了一通,这才挂了电话。
林诺走过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看她回来,夏犹轻揉揉眉心,“原来检查这么累,怎么样,医生们怎么说?”
“食物中毒。”她说,说完又看着他。
夏犹轻哦了一声,“看来该给环卫署打个电话,那家法国餐厅也该歇业了。”说完又看着她,“你还好吧。”
林诺点头,表示自己没事,过了好一会儿,又说,“医生说要洗胃。”
“洗吧。”他无所谓的道。
“医生还说你最近受过内伤。”
他一愣,灼灼的看向她,突然笑了,“是啊,所以我说了,我需要保镖。”
林诺沉沉的垂下眸,心里钝痛,又说,“医生还说你……只有一颗肾。”
他微微一愣,倏地眯起眼睛,眼底蕴含风暴,“看来这个医生不太懂什么叫病人**。”
“夏犹轻,到底怎么回事!”她抓着*沿,动作有些激动,手指都卡白了。
他看她一眼,黯然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林诺赶紧凑过去,把耳朵贴着他的唇边。
可下一秒,他却伸舌,在她耳垂上舔了一下。
林诺一下像被烫到,赶紧跳开,捂住耳朵,怒目横瞪,“夏!犹!轻!”
他哈哈一笑,又板起脸色,认真的道,“这次是真的,你过来,我告诉你。”
林诺想知道真相,咬着牙,又凑过去。
这次夏犹轻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可听完,林诺的脸更黑了!
“夏!犹!轻!”这次,一字一顿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而*上的男人却还老神在在的,轻笑着说,“我说错了吗?就算只有一个肾,我也能让你满足,还不够吗?”
够个屁的够!
林诺看他不愿说,咬着牙,也不敢再问。
到底怎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人丢掉一颗肾?
以他秦家大少爷身份,怎么会丢掉一颗肾?
等到夏犹轻被推去洗胃了,林诺犹豫一下,打电话给宋元。
“转给你身边的那个金头发的人,如果没有就挂了,我打给杨飞。”
早上出来时夏犹轻让宋元和杨飞跟着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是谁林诺不知道,但其中肯定有金毛。
宋元一愣,将手机递给杰克,“杰克先生,找你的。”
杰克接到电话很意外,等林诺说夏犹轻住院了,他立刻紧张起来,“什么情况?”
林诺慎重的说,“情况不乐观,夏犹轻缺了一个肾,医院说他抵抗力太差,可能熬不过去……现在医生想知道他那个肾是什么时候切的,具体原因是什么,是不是因为病变还是其他,这有助于他现在的治疗。”
杰克关心则乱,立刻道,“那肾是他八岁那年切的,不是病变,是卖了。”
林诺心头一惊,“卖了!”
杰克冷声道,“他还没被秦复接回秦家之前,是和他母亲一起住,那时候境况不好,她母亲把他迷晕,送到私人医院切了一个肾,卖了换钱。”
“……”一瞬间,林诺后脊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