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的把柄,才敢将她带至身边问话。“奴婢……奴婢……”她情急地唤了半天,却找不出一句合理的解释。这样精明的小姐,鸳鸯忽然觉得自己在她面前耍把戏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你不说本小姐也知道。不过,你说如今我将你交给父亲,你会如何?”杜流芳抬了眼紧紧锁住了鸳鸯的眸子,低低问着,在这夜幕四合之处,那可以压低的声音好似一缕风迎面扑过。
鸳鸯不知杜流芳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瞧着杜流芳那一双沉静好似泛不起半点波澜的眼,她就有些后怕。特别是在暮色之中,那双眼越发黑亮幽深,更令她瞧着有些发寒。“奴婢……奴婢不知道小姐是何意思。我跟张妈屡次相见,不过是因为张妈是奴婢老乡,拖她有事罢了。”
见着鸳鸯巧言令辩,杜流芳也不恼,反而一笑,“是么,如若如此,你又担心甚?”见鸳鸯一脸惊惧,杜流芳不以为意,出言继续道:“父亲如此宠我,又有烟霞阁丫鬟作证,你以为你逃得了?你也知道大夫人,到时候她只会把你推出去。你呆在大夫人身边时日也不短,她惯用的把戏,只怕你是熟稔于心吧?”
经杜流芳这样一说,鸳鸯再也淡然不了,她对着杜流芳猛地磕了两个头,一脸惶恐,“小姐,求您救救奴婢,小姐日后就算是让小姐上刀山下火海,鸳鸯也在所不辞。”是啊,她如今本就处于危险边沿。三小姐是决计不会再这样的情况下重用自己,而大夫人那边,若她迟迟递不过去对她有价值的话,大夫人迟早会舍弃她这颗棋子的。到时候自己出了甚问题,大夫人岂会救她?
与其如此,还不如倒戈,或许还能为自己谋个前程。昨日去见张妈,张妈已经对她下了最后通牒,如若还抓不到杜流芳什么把柄,她就别在这杜府呆下去了。瞧这形式,杜流芳是不会让她逮到把柄的,相反,如若自己不慎,恐怕命都得搭上。她何苦为了一个将她根本不放在心上的主子卖命呢?
见跪着的女子一脸惊恐,杜流芳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这个鸳鸯倒算是个聪明的人物,不至于向先前的那些人,意味的愚忠。
“起来吧。不用我提醒,待会儿知道怎么做了吧?”杜流芳见已经说服了鸳鸯,一脸无惧朝前行去。
鸳鸯见杜流芳终于软下话语,这才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冒起的冷汗。掀衣起来,毕恭毕敬道:“良禽择木而栖,鸳鸯晓得。”
主仆三人到达梨亭之时,已经是四周俱黑了。周遭静谧一片,只有晚风吹拂树梢叶间发出地莎莎声响。此处多种梨花,这个时节正是梨花开放的时日,借着清幽的月光,只见梨亭四周皆是白的跟雪一般的颜色。稍稍一呼吸,便能轻易地闻见散在空气里面淡淡的梨花香味。
此时,隐在夜色下的一处梨花树下,有两个暗影在搡着。借着月色,许世荣很容易就瞧见那厢主仆三人中当心站着的那个清新淡然犹如一朵幽兰悄然绽放的女子。她的双眸黑亮,那张色若梨花的脸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显得动人。许世荣猛地咽了咽口水,一颗色心汹涌起来,他再也按捺不住,从杜流芳身后直直扑了过去,想要将那个风姿绰绰的女子抱个满怀。
谁知等他快要接近那女子的时候,杜流芳忽的身子一斜,动作极其轻快地避开了他的拥抱。许世荣双眸猛地一抖,因为这女子一避开,他即将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还没等他想完,只听“砰”地一声,他整个人已经栽倒在地。坚硬如铁的地面磕得他的鼻子脸痛得要命,他本就养尊处优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伤,当即杀猪似的惨叫起来。
杜流芳则无视他的惨叫,冷眼一睥,朝身后两人婢子唤道:“楞着作甚,这等等徒浪子,还不动手打!”
额,剩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真的要揍人啊!冷汗还未滴下,又听杜流芳冷着声音,“还发愣啊,打!”
闻言,两个人终于回过神来,小姐如何吩咐她们便如何做了。况且这人一上来就想抱着小姐,决计不是甚好人,没准儿还是采花贼。思及此,两个人皆不再犹豫,你一拳我一脚像揍猪一样狠狠地踢打的。每每出击,招招得中那淫贼的重要部位。
别看这两人虽然都是弱质女流,但是两人都做过粗活,力气大得很。再则两人都是卖力地捶打,直打得那人鬼哭狼嚎、叫声极其凄惨。拳头巴掌如雨点迅疾落下,许世荣只觉得现在自己浑身都是火辣辣地疼。一声还没叫完,一拳头落下,一声更为凄厉的叫声又忙不迭地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