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换上了一副有些诧异有些惊喜的表情。
这贱人,怎么会来这里?莫不是来看她笑话不成。杜云溪面上虽然保持着合体谦逊的微笑,但是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跟在一旁的安采辰闻话,也循着杜云溪的目光瞧见了那个清新淡雅的女子,她好似一朵开在尘埃中的空谷幽兰,举手投足都带着淡淡的芳香。安采辰眼睛微微一眯,脑中不由自主地将杜云溪和面前这气质若兰的女子相比较,一时半会儿,他竟然不知谁略逊一筹。
杜流芳早就猜到杜云溪会前来,所以对于她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意外。从椅上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杜云溪面前,脸上挂着淡雅的笑容,“二姐,这些日子在这水月庵里可还好?”
杜云溪眼神一闪,这穷山恶水,好什么好!这才来没几天,都快将她的性子全磨光了。幸好母亲央求外祖母,在父亲面前求了情,那她出这尼姑庵便是指日可待。母亲早派了丫鬟过来,说就是这些天,她就会被重新接回去了。到时候,她一定要杜流芳好看!“还好,这里的师太对我都很照顾,并没受苦。”她不动声色的回应着,表情既不太过亲密也并无疏离,那厌恶之情被她深深藏在心底。
见杜云溪盘算了一会儿才答话,杜流芳顿时了然杜云溪在想些甚,怕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了,说外祖母给她求了情,她在这水月庵呆不了多少时日了吧。不然的话,这次她来,杜云溪为了能出这水月庵绝对会讨好她。杜流芳倒是不在意。她倒要瞧瞧,她是如何出这水月庵的大门的!
“二姐没有受苦就好,母亲一直念叨,就怕你在外头有个甚事儿,如今可是好了,见二姐无事,流芳也安心了。回头给母亲传话,也好过她平白担心。”杜流芳缓缓说着,眼里的波光深沉若水。
杜云溪被杜流芳一番话气得够呛,明明她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如今要传话却还要通过她,如若不是因为她,自己何至于被父亲罚来这穷山恶水之地。杜云溪简直恨死杜流芳了,但是在众人面前,她怎敢发作,面色一黯,竟哭哭啼啼起来,“云溪不能祀奉她老人家左右,实感惭愧。还望三妹能够多担待些,好生照顾父亲母亲才是……”
杜流芳早就见惯了杜云溪一副伪善模样,杜云溪的哭哭啼啼对她来说早已不起任何作用。只是她身后那个高俊帅气的黑衣男子却不这样想,安采辰的父母早丧,眼见面前这小姐有家归不得,心中一时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这般一想,心头自然多了几分亲近之意。此时一向不善安慰别人的安采辰也瞧了杜云溪一眼,双眸之中带着淡淡的惋惜之意。“杜小姐,你如今无恙便是对父母最大的安慰,莫再哭了。”
杜流芳早已注意到杜云溪身边的安采辰,没想到仅这半天的功夫,杜云溪已经撬开了这座冰山,不得不说,杜云溪的手段倒是高明。也是,杜云溪本身就生得美,说话就娇柔无限,这样的美女最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尤其是像安采辰这样父母早丧的男子,见杜云溪有父母不能侍奉,就家归不得,更是心生同病相怜之感,自然就越发怜惜。
“侯爷……”杜云溪见一旁的安采辰凑了过来,她更是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了。那模样,活生生是被人欺负了一般。
不过才见两面的人,杜云溪就这样会撒娇卖乖,杜流芳不得不承认杜云溪着实够厚脸皮的。杜流芳别过头去,不打扰那两人眉目传情。并非是她心头对安采辰还有牵挂,瞧着这样的场面觉得别扭。而是她瞧着这一对狗男女那贴近的身子几乎要搂抱到了一起,杜流芳心头泛起一阵阵恶心感。青天白日之下,况且还是这庵堂禅房,他们俩也太不晓得廉耻两个字怎么写了吧?不过,他们既然郎情妾意,她再在其中烧一把火,又有这满屋子的尼姑作证,他们想赖都赖不掉!
杜流芳的眼在明媚的夏日里,微微眯了眯。嘴角浮起一抹意料之内的笑容。
正在此时,那扫地小尼姑拥着一个半老的尼姑进屋。那老尼姑面目白净、表情谦和,倒觉可亲。但见她一进屋就直直朝床铺行来,想来便是那扫地尼姑的师傅了。杜流芳担心柳意潇的伤势,赶紧凑上前去,“师太,请您为我表哥瞧瞧,他被蛇咬伤了,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