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眸子忽闪忽闪。
“你在外面咋咋呼呼做甚?”杜伟正是气愤难当,对这小丫鬟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那丫鬟被杜伟的脸色吓得往后瑟缩了一下,但想着自己之前的种种遭遇,又忍不住硬下头皮,朝众人哭诉道:“老爷,奴婢是五小姐院子里的人。奴婢敢问自己伺候五小姐是尽心竭力,可是谁能料到,这五小姐竟然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她不过见奴婢有几分姿色,不仅给奴婢吩咐最脏最累的活计,还经常将奴婢唤到她跟前去问她跟府上几位小姐谁最漂亮,奴婢若是有迟疑,她就会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折磨奴婢。”那丫鬟闭着双眼,哭得泪花带雨,这时,她将自己的衣袖撩高,露出一截粉藕,但是那雪白的双手上有一大块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洞。那上面结着深红色的伤疤,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众人眼前不禁浮现起被刺伤时那鲜血淋漓的画面,实在是太可怕了!“这就是上一次五小姐在奴婢手上留下的疤痕。除此之外,奴婢背上、腿上、腰上都有各种各样的伤痕,这些全都是出自五小姐之手!”
杜若雪突然堵住自己的双耳,凄厉大叫起来,“不要说了,不要在说了,外祖母父亲母亲,不是这样的,你们别听这贱蹄子胡说八道!小晴你胆子大了,皮痒了是不是!”
那唤作小晴的丫鬟闻言,不禁往后瑟缩了一下子,但是很快她又重新镇定起来,不将五小姐整垮,倒霉的就是他们自己。只怕那时候,杜若雪连一条活路都不给她。三小姐对她说过,活路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如若不然就只有弱肉强食!“老爷夫人如若不信,大可以将院子里的任何一个丫鬟叫来对峙。五小姐平日无事,就喜欢找奴婢们撒气,他们身上也一定有这样的伤痕!”小晴将头慢慢抬高,一脸无惧地瞧着杜若雪。她知道如若她退缩了,或许她的代价便是生命。
“你胡说,你胡说!”杜若雪像弹簧似的从大夫人怀中弹出,一下子凑到小晴面前,举3起粉拳,就欲往小晴脸上砸去。只是她的拳头还没挨着小晴的脸,却已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抓住。她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瞥眼,竟然是父亲。
杜伟狠狠甩开她的手,冷哼道:“你继续说下去。”
得了老爷庇护的小晴,自然也不再害怕杜若雪的动手动脚,“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奴婢绣的,奴婢看不惯平日里五小姐这般残忍,对奴婢这些婢女这样也就罢了,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姐姐都敢算计,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奴婢为其卖命。奴婢想将五小姐的这些罪行通通记录下来,或许日后有派上用场的机会。老爷夫人如若不信,可以将五小姐身边的丫鬟如霜唤来问话。五小姐做得这些事情,她也都有参与。”
这丫鬟说的头头是理,杜伟眯了眯眼,冷道:“将如霜唤来问话。”
如霜本就是杜若雪的贴身丫鬟,本就在外屋候着,这会儿闻见老爷传见她,忙不迭撩帘进屋,朝众人福礼之后,娓娓道来,“如霜在外屋已经听见了小晴的话,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该助纣为虐,令五小姐越发麻木不仁、六亲不认,奴婢实在是罪该万死。”
杜伟双眉一凛,没想到这些事情还真是杜若雪干出来的!他的肺腑中涌动着一股难以平息的怒气,“杜若雪,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杜伟双目狰狞地瞪着杜若雪,双手捏成了拳,他真恨不得冲上前将这个坏事做尽、丧尽天良的女儿一掌毙命。
杜若雪的粉颊早已失色,变得异常惨白,双目睁大,流露出来的全是害怕与不安,“不是这样的,父亲,是他们在陷害我,根本就不关女儿的事,这件事情不是女儿做的!一定是他们平日里对女儿心生记恨,才会这样构陷我的。外祖母,母亲,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杜若雪慌乱之余,抓住了许老夫人这棵救命稻草。母亲曾经说过外祖母是她们的靠山,外祖母不会弃她这个外孙女于不顾的。外祖母一向疼爱她,一定会救她的!这一刻,杜若雪慌乱的心开始有一点点的放松。
许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她自然晓得这件事情阿雪是被冤枉的。之前她还一直小看杜流芳,没想到对方竟然这般厉害,看来这人不好对付。她缓缓沉下眼来,“阿雪纵使有千万个不是,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步田地,再追究起责任也是于事无补。阿溪已经那样了,总不能让阿雪重蹈阿溪的覆辙啊!还是算了吧!”许老夫人颇为语重心长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