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杜若雪已经被安置到就近的若兰殿,下人唤了太医正在为她看诊。而杜流芳跟香兰月如几人则被带到了二殿下的殿宇中,这会儿正在大殿之中跪着。
大殿之后的软榻上,君浩然端端正正地坐着,一双黑的渗人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殿中跪着的三人,面色一贯的阴沉。饶是香兰跟月如瞧惯了,但是此时此刻,心头却还涌动起莫名其妙的害怕来。
君浩然的手若有似无地拨动着薄胎瓷杯的外壁,一下一下,清凌凌的“仃”响便在这偌大阴森的大殿之中回响。跪着的几人越发不敢抬头,心里早已是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而唯有杜流芳这会儿并没有被君浩然给吓到,而是坦然地迎上了君浩然的目光。
君浩然眼里闪过一丝讶然,用手指拨弄瓷杯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你可是杜流芳?”君浩然在杜府之时与这杜三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他素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是以这会儿能很快认出杜流芳来。
杜流芳慢慢答道:“回二殿下的话,正是。”
杜流芳话落,香兰立马接过了话去,“殿下,小姐正是被三小姐推下水去的。小姐跟三小姐可是亲姐妹啊,如今三小姐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香兰哭哭啼啼,将所有的罪过全推到了杜流芳的身上去。随即,又朝杜流芳狠狠剜了一眼。这次小姐差点儿就这样死去,说什么也得将杜流芳拖下水。
君浩然眸光一闪,富贵之家的姐妹兄弟情义最是单薄。“哦,杜流芳可否是如此?”
杜流芳不卑不亢地回道:“不是。”柔柔的声线之中却没有半点儿的害怕。
“怎么不是,杜流芳有胆子做没胆子认么?殿下,香兰跟月如两人可以作证,就是杜流芳将小姐推下湖的!”香兰很快打断杜流芳的话,说的言之凿凿,证据确凿。
君浩然在上面听得有几分不耐烦,双眉一跳,声量拔高了一些,“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香兰情急之余,却没有听出君浩然的声音之中隐匿的那丝不耐,连忙接过了话去,“殿下,今日本是诗会,三小姐受小姐之邀来宫中赴宴。后来王妃过来,让小姐跟三小姐去叙叙姐妹之情。可是没想到这三小姐心肠如此歹毒、心如蛇蝎,竟然将小姐推下水去。倘若不是那个侍卫大哥相救,只怕小姐就殒命当场了。殿下,您一定要为小姐做主啊!”香兰半真半假地哭天抢地,那悲痛欲绝的模样叫人望之心生怜惜。
杜流芳倒不晓得杜若雪身边还有这么个厉害的人物。
相比之香兰,月如的胆儿可小了许多。她跟在香兰身后小声附和着,“对,殿下,奴婢亲眼所见是杜三小姐将娘娘推下湖里去的。”月如鼓足勇气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其余的话她再也没有胆子说了。
“臣妾参见殿下。”正当月如心头如雷之时,却忽然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屋中响起,众人转头一瞧,原来是二王妃进屋了。众人又忙不迭跟她见了礼,大殿之中这才恢复了平静。
君浩然眯了眯眼朝二王妃瞧来,神情之中瞧不出喜怒,“你怎么来了?”
二王妃接过了话头,“若雪妹妹刚刚醒了,服下了太医开的药,这会儿又睡下了。据太医所说,若雪妹妹的性命倒是无忧,只是那初春的湖水太过冰冷,若雪妹妹又受了惊吓,那肚中的胎儿是保不住了。”
什么!君浩然闻言豁然而起,惊诧了半会儿,这才恍若置身云里雾雨地问道:“阿雪怀孕了?”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君浩然完完全全被这个消息所震惊了,君浩然虽然很多女人,但是如今就只有一个女儿。如今杜若雪怀有身孕,可是就那么没有了。君浩然心头很快漫过一丝怒意,“你们是怎么照顾侧妃娘娘的,她有了身孕,怎么不来禀报?”好不容易怀了身孕,现在说没有就没有了,君浩然心头怎能不气?
香兰跟月如两人先前哪里晓得杜若雪怀有身孕,这会儿听闻之后也跟君浩然同样震惊,震惊之余也替自家小姐娘娘的感到惋惜。香兰率先跟君浩然磕了一个头,“殿下赎罪,奴婢们之前根本不知道小姐怀了身孕,请殿下赎罪啊。”君浩然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脾气暴怒无常、常年混迹在军营之中,养成了其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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