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我说过指证别人是要讲证据的。至于你说的什么圣旨,我从来都没有瞧见过,又何来将其扔进水中一说?”当时凉亭之中除开杜流芳跟杜若雪,便是杜若雪身边的两位侍女。她们所说的话自然不能形成证据。所以就算现在杜流芳要矢口否认,香兰又能拿她怎么样?
香兰一时语塞,竟找不到理由来堵杜流芳的嘴。吞吞吐吐道:“这件事情……小姐跟月如也是可以作证的。”
“好了,二哥,这丫头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语气吞吞吐吐,问题肯定是出在这丫鬟身上。”君白羽打断了香兰的支支吾吾,心中只道,这丫头还想要污蔑阿芳,实在可恶。
香兰被君白羽这样一训,更加是双靥发白,嘴里已经没了言语了。
君浩然看着这丢人现眼的香兰,心头一股火气涌了上来,“作死的丫头,还在这里搬弄是非,还不快滚出去!”君浩然今天被这香兰丫头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这样的日子还不如呆在军营之中运筹帷幄或者是战场上奋勇杀敌来得快活。
香兰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见着二殿下发了怒,哪里还敢再说三道四,赶紧慌里慌张磕了头,战战兢兢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往外殿去了。
香兰走了之后,大殿之中难得的平静下来。君浩然如释重负般拨了拨自己微微皱起的剑眉,现下总算是安静了。“既然是这丫头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想必是她动了歪心思。真是难为杜小姐在这青镜殿受罪了。”如今他才晓得女人多是非长的苦。
杜流芳见他神情之中露出一丝倦怠之色,不由得打心底笑开,这样就累了,只怕日后还有你受的。俗话说这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二殿下后院之中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这女人不像男人,最是斤斤计较、得理不饶人,只怕他这后院早晚会吵得不可开交。不过庆幸的是,这二殿下倒是娶了个厉害的王妃,否则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这样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后,杜流芳才回了话,“二殿下切莫这样说,流芳哪儿是来受苦的?流芳正是给刚才的事情给骇着,在此处歇脚呢,倒是给二殿下添麻烦了。”
听杜流芳这样一说,君浩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黝黑的脸颊难得地爬上一抹尴尬。“杜小姐不怪罪才好。既然如此,这天色也不早了,本殿下遣人将你送出宫去吧。”从君白羽的神色观之,他是很重视杜流芳的。倘若他真对杜流芳斤斤计较起来,君白羽肯定会跟他没完没了,如今,却还不是可以反目的时机。
候在门外的香兰虽然被二殿下骂得狗血淋头,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小姐,她又厚着脸皮躲在屋门口偷听。距离太远,香兰根本听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本想要凑近一些,却不想听得一阵脚步声响。她刚缩回了脑袋,便撞见刚迎面出来的杜流芳。香兰心头一慌,忙不迭往后退却。这一退,后脑勺狠狠撞在了门上,撞得她眼冒金花、脑袋发沉。
杜流芳款步走出屋来,见着刚才想要陷害自己的香兰神色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后脑勺,又悠悠抽回了眼神,一步跨出门槛。
“死丫头,下回机灵点儿,心存歹念,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君白羽瞧着疼得龇牙咧嘴的香兰,没有半点儿的怜惜之情。
香兰本就是欺软怕硬的人,所以在君白羽面前乖得跟孙子一样,只有点头的份儿。“三殿下教训的是,奴婢知道了,奴婢日后再也不敢了。”
虽说香兰很不情愿在杜流芳面前挫败,但是三殿下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还能说出其他反驳的话来?
要不是先前君白羽见过香兰的本性,这会儿还真会被她所遮蔽。原来这人就是个欺善怕恶、欺软怕硬的主,他当即冷哼了一声,“晓得就好。”说完也不愿再搭理她,跟着杜流芳一同走出了青镜殿。
“今日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走出青镜殿之后,杜流芳觉得浑身都舒坦了许多。可是如今又欠下了君白羽一个人情,她不由得苦叹一句。
君白羽净白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邪魅笑容,“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他忙不停蹄过来只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如今见她毫发未损,自然放宽了心。此刻,他还哪里跟杜流芳计较那么多?
君白羽虽然这样说,但杜流芳多少会觉得不好意思。她暗自咬了咬舌头,“那流芳就先出宫了,三殿下不必相送了。”
“反正本殿下这会儿也没有甚事儿,将你送到宫门口又何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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