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问出了声,眨眼间,只见一个蓝衣宝带的男子迎着暖烘烘的阳光跃然进了杜流芳的视线。但见他身形颀长,原本白白嫩嫩的一张脸在阳光之下更是莹润有光泽。长而密的睫毛微微上卷,一双桃花眼噙着一丝笑意,那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色若樱桃般的嘴唇无不昭示着此人的俊美绝伦。饶是瞧过很多遍,杜流芳还是呼吸重重的一窒。
她忽然有种自行惭愧的感觉。
柳意潇的眼渐渐从那只小狐狸的身上抽回,目光幽幽望着那抱着狐狸的少女。她穿一身梨花色的绸衫,头上梳着简单的髻,鬓角别着两朵淡蓝色的花,淡扫蛾眉,更显那张瓜子脸莹莹如月、肤若凝脂。
柳意潇见杜流芳警惕地转过头朝他这边瞧来,他先是一愣,继而带着笑意阔步迎了上去。“阿芳。”他这时又低头瞧着那只还窝在杜流芳怀里的小狐狸,一抹嫉色一闪而逝。忽然之间他都想与那只小狐狸互换身份,至少这样不会得到杜流芳的不屑一顾。
这会儿杜流芳已从刚才的怔然之中回过神来,她对着眼前这个高贵优雅的男子冷冷一笑,当真奇怪,柳意潇怎的三天两天往她这烟霞阁跑?她这里莫非是有什么稀罕的东西不成?
柳意潇慢慢走到杜流芳跟前来,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他深深吸了两口,觉得那股香味一直香到了他的肺腑之间。看着这院子里竞相开放的姹紫嫣红,柳意潇慢慢笑起来,“表妹可真是会享受生活,这院子里的味道可真香,必定花了表妹一番心思吧?”他淡淡一扫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什么玉簪花、凌霄花、合欢花红红火火地次第开放着。记得以前这院子里并没有这些花,看来是新种上的。
实际上杜流芳去年就弄来了这些小树苗,只是去年已经过了开花的季节,所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一到春天,这院子里的花儿都来赶趟儿,所以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闲来无事种下的,难登大雅之堂。”这些话并不是什么名贵的花草,大概只适合她这种下里巴人观赏吧。
眼底漫过一道红光,恍惚之中,她又看见了那年的海棠如火如荼的开放。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盛景?当时的自己意气风发,仗着安采辰的宠爱一时之间笑傲侯府,得罪了不少的姨娘……
“阿芳,你在想什么?”柳意潇凑到杜流芳跟前,见她双目发怔,便发觉了她的走神。忽然之间,他觉得他跟她的距离相隔甚远,阿芳的眼虽然清冽地很,但是他却有种看不透的感觉。一时之间,他也开始迷茫起来。
杜流芳经过柳意潇这么一问,抽回了神来,淡淡笑了柳意潇一眼,“无事。不知表哥来找流芳何事?”莫不是那个宋之言又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二殿下的事情你可是听说了?”柳意潇不再跟杜流芳打太极,神色之中多了一丝凝重。
杜流芳有些不明所以,“听说了?”柳意潇跟她一小老百姓说这些干嘛?莫非他老爹站错了队,他如今准备告老还乡,所以柳意潇是来跟她辞行的?
事实证明是她想得太多了,只听柳意潇的声音继续传来。“今日听父亲说,皇上生病了,在大殿上当场吐了血,当场晕了过去。如今只怕朝堂上……乱了。”说到后面的时候,他可以压低了声音,可是离他近的杜流芳却听得清清楚楚。
杜流芳瞪大了眼显然有些不可置信,皇上可是天底下最会保养的人,而且她去皇宫里见到的皇上气度不凡,中气十足,哪儿半点儿生病的模样?这离高柔婉被打入冷宫也不过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他怎么会这么快就病倒了?这其中定有蹊跷!“那又如何?”杜流芳有些不明白,柳意潇究竟是想提醒自己什么。父亲在朝廷不过是个五品不大不小的官儿,跟这些宫廷秘事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皇上这一病,二殿下离开京城的行程自然是耽搁了……反正如今京城是个是非之地,你若无事就不要去大街上闲逛。”想想杜流芳不过是个小女娃,柳意潇避重就轻,这样提醒她。
经过柳意潇这么一提醒,杜流芳似乎明白一些了。如今皇上生了病,而且根据柳意潇的神色推断,这病情还比较严重。而现在二殿下还没有离开京城,事到如今皇上也没有立个太子继承他的皇位,这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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