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伟见这婆子屡次三番阻挠自己,心头的火气跟油锅里掺水般更加沸腾了。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赎身的赎身、去别院子的去别院子,早就没留下几个了。许君如今瘫痪在床,心底有个什么毒计也得让什么的婆子丫鬟走动。这婆子一叠声地阻拦自己,平日里定也帮着许君干过不少坏事。
杜伟眼神如火地瞅着跪在地上磕头的婆子,眼里的厌烦和憎恶一一闪过,他挥了挥手,扬声道:“来人,将这婆子拖下去乱棍打死!”除了这祸害,内宅铁定要安宁许多。既然决定到拔出许君这颗毒瘤了,那他就不会再手下留情。
那刘嫂哪里想的自己只不过动动嘴皮子替大夫人说几句劝却得来这么个结果,当即两眼翻白,眼前黑乎乎一片。四肢无力地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架着。屋子里原本聚拢的那些小姐姨娘纷纷朝两边退去,给他们腾出一条道来。那两个婆子拖着刘嫂就往屋外走。
此时刘嫂才从杜伟的话语中缓过神来,见人已经被拖到了大门口,内心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她立马甩动自己的胳膊蹬起自己的腿来,一边挣脱一边大嚎:“夫人,救救老奴啊,夫人……”
屋子里的大夫人却是无动于衷,静静地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抬眼看了处于盛怒当中的杜伟,冷冷一笑:“不知夫君因何发怒,竟如此劳师动众?我这祥瑞院好些时候都没这么热闹过了。”大夫人眼睛眯了起来,眼底一片迷茫,好似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想当初,她这祥瑞院是府上主子往来最多的院子。姨娘们的每日过来请安,女儿们时不时过来转悠。酷暑时候全府上就数她这里最阴凉,孩子们少不得往她这儿跑避暑。可是如今,两个女儿一个死一个下落不明,这祥瑞院也再也不见当年的胜景,而这一切都是拜杜流芳所赐!想起杜流芳,大夫人眼前浮起的那些温馨美好的画面登时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眼前。她猛一抬头用豺狼一般凶恶的眼神看向杜流芳,一股滔天火气在胸口郁结,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事到如今,还想逞强?府上姨娘素来晓得这大夫人跟三小姐之间的恩怨。如今见这落了势的大夫人还敢对三小姐横眉怒目,还当着老爷的面,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八姨娘向来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主儿,而且也喜欢做那落井下石档子事儿。这会儿自然是好不吝啬地用帕子捂了嘴儿笑开,一双杏眼星光点点,青春气息尽显。“大夫人,这火都烧到屁股上了,您还有兴趣在这儿划太极,妹妹我可是敬佩得很啊!”
“大夫人,您就别装了,八妹虽然话说得不雅,但却是也是这个理儿。您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儿,还不乖乖认罪么?”捧高踩低的七姨娘也随声附和起来,对于那厢强装硬气的大夫人少不了一阵冷嘲热讽。
大夫人气得牙痒,但也只得受着。她将眼里的怒光敛去,最终沉下眸子去,一张沧桑之感的老脸面沉如水。
杜伟也没有反驳身后两个姨娘的冷嘲热讽,见大夫人在他们面前吃了鳖,他心里总算顺溜一些。瞅着那厢垂下眸子的大夫人冷道:“你这蛇蝎妇人,趁着阿芳出城之际,暗中雇佣杀手,想要刺杀阿芳,事后你又要挟九姨娘让她往我的参茶里投毒!许君,这谋杀夫君暗害嫡女之罪,你究竟认是不认?”杜伟也懒得跟大夫人耍花枪,直接跟大夫人挑明了话,开门见山。如今他对这许氏是深恶痛绝,感觉多见她几次面,自己就要折多少年寿似的。
大夫人依旧静静地坐在榻上,瘦的颧骨尽显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来,“夫君,您太抬举妾身了,我如今身体瘫痪,平日里连这大门都没出过,又怎么有本事做出这些事情来?”
大祸临头,许氏居然还能扯出这些有的无的。杜流芳登时意识到铁定是她认为作为证人的九姨娘一死,他们就没了证人,要想铁证如山地将她咬住,怕是不易。是以她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许氏这算盘空打得响,只怕父亲会不会买她的账就是说不清了。
杜伟气得面色发青,事到如今,这贱妇还在这里推脱!他咬了咬牙,哼声道:“许氏,你自己不去做,也有人替你跑腿儿,你只要动动嘴皮子就成了!九姨娘已经悉数交代,这些事就是你挑起的。如今你想赖也赖不掉!”
大夫人嗤嗤冷笑起来,“笑话,九姨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她分明是心中有愧,畏罪自杀。如今她人都已经死了,如今是死无对证,你们说什么都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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