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家让张点检随军返回开封,现在前军的殿前司之军都将托付给赵元帅!”石汉卿愣了一下,赵匡胤身边居然是赵普,大周朝中下级军官与士卒都有耳闻之人,传说中的大周第一幕僚。
“这………?”赵匡胤犹豫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张永德不在殿前司,又有柴荣的诏令自己就是名副其实的殿前司之帅了,但是自己的父亲还身染重病,身为人子岂能未见父亲一面就离开。
“石兄弟,陛下的诏令是否有期限,可否晚些时日启程?”赵匡胤试着询问石汉卿,要是能在滁州多留几日照顾父亲也算自己尽了孝心。
“赵元帅,依小人看来您还是即日启程为好,官家已经定下了期限,让将军三日内抵达前军军营。这些日子淮南多雨,小人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还请大人见谅。”石汉卿委婉地告诉赵匡胤,最好一刻都不要留了。
“父亲?”赵匡胤愣住了,君命难违,老父卧病,真是一个纠结的决定。
“贤弟,你还是随石兄弟速去前军军营,此乃贤弟的机会,为兄知道贤弟的担忧,请贤弟放心,赵老将军就由为兄代为照顾,替贤弟尽人子之孝。”赵普知道赵匡胤的担忧,主动站了出来,承担照顾赵弘殷的责任。
“大哥?”
“贤弟莫要犹豫,此乃天赐良机,贤弟莫要忘了大志!”
“大哥所言有理,匡胤明白了,家父托付大哥了!”赵匡胤听到大志二字,马上露出了坚定的眼神。
“贤弟放心,兄一定待老将军如亲生父亲。”
“好!石兄弟,我们走!”赵匡胤与石汉卿骑上骏马,含着泪,头也不回离开了驿站。
午时,太阳照进了驿站的院子。赵弘殷在床上伸了伸懒腰,起来了。
“来人,让赵廉领着匡胤进来。”一大早赵弘殷就知道赵匡胤跪在驿站外请罪了,只不过赵弘殷要让这个儿子吃吃苦,自己好有台阶下,就故意睡久了一会,没有想到已经到午时了。
“是,大人!”侍女听到赵弘殷的吩咐,连忙去找赵廉了。
不一会儿,赵弘殷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坐在正厅等候自己的儿子赵匡胤来给自己请罪。
“参见大人!”赵廉与赵普二人来到了正厅给赵弘殷请安。
“则平请起,老夫早闻则平之名,没有想到今日能在滁州见到则平,本朝第一幕僚果然名不虚传,一表人才!”赵弘殷望了赵普一眼,此人目光如炬,不卑不亢,一言一行都沉稳有度。
“谢大人!”
“则平乃是吾儿的幕僚,又与老夫同姓。老夫年长于则平,若是则平不嫌弃,可以唤老夫一声叔父!”赵弘殷捋了捋胡须,私底下自己不愿意以官职相称,自己出生于寒微之家,对于官场上的道道是打心里不喜欢。
“长者之命,普自当听从,叔父在上,普有礼了!”赵普匍匐身躯,双手铺地,给赵弘殷磕了一个响头。
“好好,则平不用多礼,请起。”
“赵廉,让二郎进来,在外面跪在也不是一个事,二郎始终是此地的元帅。”赵弘殷望了一眼赵廉,挥了挥手,示意赵廉可以让赵匡胤进来了。
“这………?”赵廉面露难色,不知道如何告诉赵弘殷,赵匡胤已经离开了。
“叔父恕罪,贤弟受官家之命已经前往前线统领殿前司的军马了,贤弟未能尽孝深感愧疚,请叔父见谅。普在此代贤弟向叔父请罪!”赵廉不好回答,只有赵普替他回答了。
“二郎走了?”赵弘殷听见赵匡胤离开了滁州,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与二郎已经多年未见了,本来在滁州可以小聚一段时间,自己还书信给了开封的家人,让自己的夫人带着赵匡胤的娘子前来滁州,没有想到赵匡胤居然又去前线了。
“叔父请宽心,淮南战事稍定之后,贤弟会回来看望叔父的,普也会在此侍奉叔父,一直到贤弟返回滁州。”赵普见赵弘殷一脸失望,马上出言安慰。
“则平有心了,朝廷大义理应高于父子之情,二郎舍小孝而忠大义实在是赵家楷模,老夫累了,你们二位下去。”赵弘殷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就要返回内院,寂寞之情溢于言表。
“普伺候叔父休息!”赵普连忙上前扶住赵弘殷,缓缓地将赵弘殷送回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