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下,越接近淮南地域,难民越多。行至龚水县,玉倾颜走访了十几个贫民区,发现洪水冲毁堤坝,万顷良田颗粒无收,房屋被毁,瘟疫漫延,每日病死饿死的百姓不计其数。当地知县早在洪水到来之前,已经举家北上,逃往卞凉。如今的龚水县令之位形同虚设,根本无人管理。
玉倾颜闻言大怒。如此这样的百姓父母官,当真猪狗不如。她让绿君柳分派了些银两和干粮给当地灾民,问明这个龚水县令的姓名年龄相貌,决定回到京城后,再找他算这笔账。
离开龚水县,一路南下进入白宜城地域。骑在马背上,驱马慢行,走在积水泥泞的山路上,触目所及,饿殍满地,死尸横陈。一路下来,不少灾民正携儿带女举家北上。听他们说,洪水毁城,粮田被淹,食不裹腹,民不聊生,就连树皮草根也被啃尽。无食可吃,有的人开始食死尸,最后甚至发展到相互残食,其状惨不忍睹。白宜城已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玉倾颜内心剧震,不敢相信这些只会发生在野蛮之地的食人之事竟然活生生在眼前上演。
何其惨烈!何其悲恸!
忽然听见身后从来灾民的喧哗声,绿君柳驱马上前,细问之下方知,原来这些灾民在北上行经通往京城的要塞虚弥城之时,城门紧闭,不准灾民进入。守城的官兵说,这是朝庭下的命令,北上道路已经被尽数封锁。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瘟疫漫延,四处流行。
灾民听后群情激动,他们说朝庭放任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不给他们活路,他们要上京城找皇帝老子拼命。
玉倾颜听后讶异在心,虽然说为了防止瘟疫漫延,实行全面封锁之策无可厚非。但是,放任无病无痛的百姓在瘟疫重灾区自生自灭,这不是等同于要这些百姓活活送死吗?
再说了,皇帝派她南下赈灾之时并未提出封锁北上道路一事,究竟是皇帝后来改变了主意,还是有人打着朝庭的名义枉顾灾民生死,谋求自己的利益?
玉倾颜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那些贪官污吏。这些国家的公务员,拿着国家的俸禄,谋取自己的利益。不但可恶,而且可恨,他们全部该死!
看见玉倾颜一脸义愤,绿君柳在旁安慰她说:“山高皇帝远,他们狗仗人势,欺上瞒下,自以为无人知晓,才敢如此嚣张。倾颜,你莫要生气了,不要气坏了身体。”
玉倾颜说:“君柳,不管这件事情出于何人的授意,这样枉顾百姓生死只图安逸的行为,难道不可耻,难道不可恨吗?看见白宜城如同人间炼狱的惨状,看见人们为了活命生啖自己的子女人性尽丧,你的心难道就不痛吗?”
深叹一口气,绿君柳说:“倾颜,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恨!我也痛!可是,恨有何用?痛有何用?难道恨和痛就可以惩救这些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了吗?”
“君柳,你是对的!只有处理了那些吸食民脂民膏的国家大蛀虫,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言谈间,她已经下定决定。她问绿君柳,“君柳,你可知道这淮南地域,有哪省哪级官员是真正的清廉无私,为民办实事?”
“这个……”
绿君柳身处江湖已久,并不了解官场中事。道听途说,不敢轻易回答。
白如霜怀中的垂耳兔圆溜溜的眼珠子骨噜噜转动,它伸出毛绒绒的小爪子在白如霜的掌心里比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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