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去追风寨找您。”
“也好!暖儿,你呢?”
“缥缈阁中尚有事情需要我处理,如果没有特别情况,我也要回去了。”
“也好!见过你们弟妹,你们便相继离去吧。”
“是,爹爹!”
房间里沉默半晌没有言语,玉倾颜正犹豫着是否应该推门而入,房间里突然传来庸懒沉稳的男声,“小弟,你在门外已经站了很久,不进来吗?”
绿君柳微笑,应声推门而入,“大哥莫急,这就进来!”
房门缓缓推开,白光刺目,冲激眼球,玉倾颜忍不住眯起眼睛,伸手挡住前额,遮住刺目的阳光。
半眯着眼睛,玉倾颜隐约看见逆光的灰黑色剪影。那是一个粗布麻衫体格健壮的男人,身材均称,掩盖在他那身松松垮垮的衣衫下,处处散发着力的美感,相当吸引女人的眼球。
依窗而立背对窗户的女子双手环胸,紧衣束腰,无珠钗绫罗,不似寻常女子的婀娜多姿,反添一分男儿飒爽。由于她逆光而立,玉倾颜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只隐约觉得这是个秀丽端庄的大家闺秀。
“哟,这就是弟妹!”
精明的眼睛滴溜乱转,从玉倾颜身上扫过,带着几分探寻,几分深思。男人大大咧咧,取下腰间别着的酒葫芦,咕噜咕噜灌下一大口酒,咧开一口白牙,笑得灿烂,“果然国色天香,倾国之姿,难怪小弟对她宠爱有加。”
看似赞美的话语,听在玉倾颜耳朵中却别有他意。玉倾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沉淀心绪,旋即微笑道:“大哥过喻了。倾颜蒲柳之姿,又怎及大姐半分。”
说罢,她轻轻拉住绿君柳的衣袖,水晶冽艳的大眼睛扑闪,纯纯无辜,语带埋怨,“君柳,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大哥喜酒,我正好将地窖里珍藏着的酒仙师傅送我的那几壶美酒赠予大哥品尝。”
一听见有好酒喝,男人立刻明亮了眼睛。他连忙挺直腰杆,精神头十足,迫不及待地追问:“什么好酒?”
“百年杏花春,据说这是酒仙师傅的师傅亲手酿制,已珍藏百年。五十年茅台酒,是酒仙师傅的爹爹在他出生时亲手酿制,一直封尘酒窖未曾开启。三十年女儿红,是酒仙师傅和娘子成亲时亲手酿制。这三壶美酒,是酒仙师傅的毕生珍藏,后来他赠予我作为我的新婚贺礼。”
“好酒!好酒!”
光听见,肚子里已经酒虫泛滥,口水几乎流出嘴角。男人眼睛闪亮如同探照灯,牢牢地盯住玉倾颜兴高采烈地说:“弟妹,你果然厚道!等我处理完丐帮的事情马上前往追风寨找你,记得给我备好美酒!我要即刻品尝!”
玉倾颜拍胸脯保证,“大哥,您开口了,绝对没问题!”
这么快就用酒收买了大哥?!
女子眸底掠过一抹锐利精光,暗暗赞玉倾颜心思细腻,巧舌如皇。难怪玉倾颜可以曾经高居相位,睨视天下,让凤玄殿又爱又恨,让凤无殇又忌又憎,让爹爹极为欣赏,让小弟痴迷爱恋,玉倾颜确实拥有自负嚣张的本钱。
“大姐!”玉倾颜扑闪扑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甜甜唤道,乖巧柔顺,笑意盈然,“大姐风姿卓越,巾帼不让须眉,一看就是位女中豪杰。初次见面,倾颜也没有什么东西相赠。倾颜这里有一首拙诗,赠予大姐,希望大姐不要嫌弃。”
说罢,她张口吟颂,“青梅初黄的时光,胭脂轻点淡梳妆。风剪西窗烛花红,醒时一枕天未央。烽烟几度惹沧桑,从此山水各一方。塞外衰草连天寒,江南春深风犹香。把酒东篱,不见当年旧模样。是谁又焚一炉香,独倚朱阁黯然望。一曲阳光,归雁两行。颜如玉,君莫忘,几番梦回已断肠。一帘风月,清泪两行。颜如玉,鬓成霜,一江秋水又重阳。”
女子闻罢,眸底忽然漾起一抹水光冽艳,很快,又被她压抑下去。清明如镜的眼瞳牢牢直视玉倾颜,眸底不乏几分探究几分思索几分赞赏,“玉倾颜,你很聪明,你很懂得如何抓住人心。我终于明白,世上女子千千万,为何君柳独恋于你。”
玉倾颜谦和恭顺地说:“大姐过喻了。此生能得君柳相伴,是倾颜之幸。”
看见大哥和大姐终于放下心结,愿意接受玉倾颜,绿君柳喜不自禁。他握住玉倾颜的双手,激动地说:“倾颜,我还未为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大哥绿碧剑,这位是我的大姐绿玉暖。”
玉倾颜略略欠身,礼貌道:“小女子玉倾颜见过大哥大嫂。”
“弟妹,你有孕在身,不必多礼!”
绿碧剑拍拍身边的空椅子,招呼玉倾颜过来坐下,“过来坐下,跟大哥说说,你是怎么当上这个丞相的!”
玉倾颜在绿君柳的掺扶下缓步走到绿碧剑身边落座,绿君柳斟了一杯清茶放在她手边,玉倾颜开始娓娓诉说那段曾经让她哭笑不得的往事。
看见绿碧剑和绿玉暖接受了玉倾颜,绿博渊放心地点点头。他对静默不言认真聆听玉倾颜和绿碧剑对话的绿玉暖说:“暖儿,我出去一下。”
绿玉暖闻言回眸直视绿博渊,问:“爹爹要去见凤喻离吗?”
“嗯!”
该面对的事情始终要面对,他不希望凤喻离一辈子沉浸在他死去的阴影中,无法原谅自己。他从小看着凤喻离长大,亲手教导,严厉以待,凤喻离就有如他的亲生儿子一般。当年的事情,并非凤喻离的过错,没有理由让凤喻离背负一生的罪孽,苦苦煎熬。再说了,如今的他已经寻回失散多年的子女,又有了很贤慧很孝顺的儿媳,他已经很满足很快乐。他希望凤喻离也能够放下过去,寻觅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