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定的第二天,白晓月就下帖钱三少,说要携娇妻拜访。钱三少接到拜帖后,马上命下人打扫房舍,所有茶具换上崭新的,又命厨房准备美酒佳肴,迎接贵客。
入夜,华灯初上,一辆素朴的马车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滴溜溜驶进繁华的东城门,一直沿着东城往西城而去,绕了个大圈,直到夜幕降临,笼罩四城,马车才在钱府大门前停下。马车上小厮打扮的蓝翎羽将马鞭插在后腰带上,跳下马车,吊儿郎当地哼着小曲儿,敲响了钱府的红漆大门。
门“吱悠”一声打开,守门的小厮从里面探出脑袋,左右瞧了瞧,最后目光锁定在粗布麻衣脚穿布鞋的蓝翎羽身上。头发微乱,左边的拱起一块,脏兮兮的粘成一团;布鞋裤角上沾了厚厚的黄泥,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
小厮嫌恶地打量了蓝翎羽一眼,动手赶人,“哪里来的破乞丐!滚滚滚!钱府岂是你等贱民能够撒野的地方!滚——”
蓝翎羽无视小厮狗眼看人低,伸出右手小手指挖挖耳朵,大大咧咧道:“告诉你家老爷,贵客到访!”
“呸!你个臭乞丐!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就你那个破烂模样儿,还贵客呢!滚——别让老子动手赶你!”说着小厮撸起袖子,作势就要打人。
马车里的玉倾颜摇头叹息,“钱府金碧辉煌啥都好,就是这钱府守门口的小厮太口贱,惹人嫌!”
白晓月唇角含笑,调侃道:“人家说,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希望钱三少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玉倾颜歪着脑袋看白晓月,问:“你跟钱三少相识已久,难道你还不了解钱三少的为人?钱三少岂会是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削小之辈!”
“可惜呀,好的主子,却调教不出一个好的下人!”
“说不定是这个小厮的品行太差,教而不善,怨不得钱三少。”
“让这种人把守大门,实在有辱钱府形象!这种小人,就算放在后院砍柴也嫌堵得慌。倒不如趁早赶出府,处理了。”
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目不转睛地盯住白晓月,置疑他口中的“处理”二字,“月,你所谓的处理该不会是我以为的那个‘处理’吧?”
“你觉得呢?”朝玉倾颜挤眉弄眼,白晓月笑了。
“呃……”
门口,蓝翎羽懒洋洋地打个呵欠,挖挖耳朵,活动活动筋骨,对狗眼看人低的小厮说:“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贵客到访!让你家老爷出门相迎!”
“我呸!还贵客呢!你个臭乞丐!滚——再不滚,老子揍你!”小厮抡起拳头状似威胁,作势要打蓝翎羽。
蓝翎羽面不改色地再次懒洋洋重复,“告诉你家老爷,贵客到访!如果他不出门相迎,后悔他一辈子!”
“臭乞丐!信口雌皇!看老子不打死你——”
小厮抡起拳头朝蓝翎羽的脸颊揍去,蓝翎羽张大嘴巴懒洋洋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见拳头就要落在蓝翎羽的脸上,蓝翎羽脑袋一歪,身形微恍闪过小厮的拳头。小厮一拳落空,丢了面子,回身又打蓝翎羽。蓝翎羽脑袋一低,身形微恍再度闪过。
马车里的玉倾颜看见小厮接连挥出数拳都打不中蓝翎羽,反而东倒西歪,被蓝翎羽耍得团团转,她不由得摇头,鄙视道:“自不量力!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蓝翎羽岂会容他打到?”
白晓月挑开车帘望了眼钱府门前的闹剧,摇头道:“蓝翎羽天天呆在追风寨中,以他那个活泼顽皮的性子肯定闷坏了。既然遇着个这么不长眼的,随他耍耍吧!我瞧他玩得挺开心!”
玉倾颜点点头。她不着急。相信钱三少如果久等不见他们到来,一定会派人出门口看个究竟。
玉倾颜的估计不错。确实有人出来了,而且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钱三少本人。原因嘛,却与玉倾颜所想的有所出入。钱三少是因为听见管家说钱府门前有个臭乞丐死皮赖脸不肯离开,故而出门查看状况。
钱三少走出大门口,看见台阶上戏耍小厮玩得正开心的蓝翎羽。他面露喜色,连忙喝退小厮,训斥几句,拱手对蓝翎羽说:“原来是蓝公子到访!失敬!失敬!今日国师下帖拜访,不知道蓝公子可是与国师同来……”
“我啊,我就一赶车的!”白了刚才还趾高气扬,此刻却畏畏缩缩躲在后面的小厮一眼,蓝翎羽摇头晃脑说,“虽然我这形象不咋地,不过嘛,总比某些人的狗眼强!”
小厮自知理亏,畏惧地垂下眼帘,瑟缩在角落,不敢答话。
钱三少狠狠瞪了小厮一眼,转而换上温和的笑脸,亲切地对蓝翎羽说:“是钱某教导下人无方,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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