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一直沉默不语,似乎没有听到唐诗的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唐诗叹息一声,缓缓道:“人要是不遇到一些事情,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别的选择,你就是这样,你和戏班的青衣难舍难分,很快就双宿双飞…”
“你胡说!”李姑娘恼羞成怒,“不要以为你是县丞的女儿,就可以这样污蔑我!”
唐诗看着她因羞恼而变形的脸,也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道:“要不要请稳婆来替你验一验身子?”
李姑娘身子一颤,嘴唇发白,“我和张二公子情投意合,又有婚约在身,就算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唐诗知道,心机如此深的女子必定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物,淡淡一笑,“就算是吧,反正也无从查证!”
李姑娘苍白的脸浮现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稍纵即逝,唐诗道:“按理说大婚在即,另有所爱,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不过是退婚就完了,如果你和那个青衣情比金坚,想必他也不会介意你退婚的身份,你们这么辛苦才能走到一起,这小小的污点抹不去你们之间的情意!”
李姑娘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一丝色彩,嘴角也不自觉有了一丝甜甜的笑意,唐诗看在眼里,暗自摇头,李姑娘这样不顾一切付出的情意只怕是明珠暗投了!
唐诗继续道:“不是张府不愿意退婚,而是你知道你李家根本不愿意退婚,张府在潮阳是殷实人家,这些年帮了你李家不少吧?不说明面上拿的聘礼,私下你大哥欠的那些赌债都是张府帮还的!”
李姑娘的脸惨白如纸,唐诗看在眼里,继续道:“为了和真正的心上人长相厮守,必须要退婚,可是如果退婚,你李家根本就拿不出那么一大笔钱来还给张府,也可能是你们根本不想还,这世上没人愿意把已经到手的东西吐出来,于是,百般权衡之下,你便想了一个万全之策!”
李姑娘紧紧盯着唐诗,冷笑道:“唐小姐不去编曲的太可惜了,真能编?”
唐诗不在意李姑娘的嘲讽,淡淡道:“你知道张二公子身体羸弱,每到这个时节都会染上风寒,你祖上有过行医的经历,所以你一定知道雨燕草不能和治疗风寒的草药混合服用!”
李姑娘不语,额头却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自己却浑然不觉。
唐诗道:“你提前买好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药罐,想办法和张二公子的那个换掉,因为就算张府家境殷实,药罐也可以用好几年!”
李姑娘冷冷道:“药罐那么大,我要是拿一个药罐去张府,岂会没有人注意?”
唐诗解释道:“因为你换的并不是药罐,而是药罐的石盖,石盖很小,谁会注意?”
李姑娘脸色一变,不过保持竭力镇定,双肩却开始颤抖。
唐诗看在眼里,“你把雨燕草的药粉用石蜡密封在石盖之上,熬药的时候,温度上升,石蜡融化,雨燕草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融入了张二少爷的药中,成为慢性毒药,果然没过几天,张二少爷就辞世了,你这一招真叫高明,所有的人都以为张二少爷是风寒不治,你又刻意表现得寻死觅活,情深意重,就算有人怀疑,也绝对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李姑娘看着唐诗,心中惊恐不已,嘴上却不肯服软,冷冷道:“证据呢?”
唐诗轻叹道:“不要着急,衙役在你的厢房之外找到了一个打碎的药罐,和张二少爷用的那个外形一模一样,那个是你用的吗?”
李姑娘一愣,随即爽快地承认了,“是啊,是我的,那又怎么样?我就不喝药吗?”
唐诗紧紧追问,“你说你用那个打碎的药罐熬过药?”
李姑娘点点头,“当然,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
唐诗轻轻摇头,露出一丝微笑,“可是衙役们把破碎的药罐拼起来之后,却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你想知道是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