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名扬看见唐诗到来,眼睛一亮,如今深陷牢狱,脸上依然保持着强行镇定的微笑,“唐小姐!”
唐诗低声道:“事不宜迟,麻烦你把你们查案的所有过程都告诉我,不要露过任何细节!”
阮名扬一直想见唐诗,可每日疲于奔命,无暇他顾,如今,倒是有了时间,可连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他沉思片刻,道:“一百五十万两的税银,一般人根本没那种实力,不可能运走,我们搜查了每一搜运河上的船,还是一无所获,感觉这税银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随后又说了不少他们查到的东西,可并没有多少的价值!
唐诗黛眉一凝,垂下如同蝶翼般颤动的长长睫毛,妩媚动人,一时竟让阮名扬看得痴了!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竟似过去了许久,唐诗蓦然抬眸,“你再好好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一丝一毫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有没有?”
阮名扬手指紧握,俊眸一沉,忽道:“倒是有一点和以前不同!”
唐诗眼眸一抬,“什么?”
阮名扬道:“听下水打捞的河工们说,沉船处附近的泥沙比以前多了很多,那个河段以前没有那么多泥沙!”停顿了片刻又道:“不过也有可能是上游河水暴涨,把大量的泥沙冲到了下游,关键是似乎和案情没有什么关联,我们也没太在意,毕竟把精力都放到追查税银的下落上去了!”
唐诗有些失望,“只有这一点吗?”
阮名扬颔首,“是,别的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所有来往船只,严格盘查,断然不可能将这么大笔的银两运走,我也很奇怪,这么多银两是怎么在我们眼皮底下消失的?”
很快,狱卒就来了,催促唐诗道:“快走吧,让人发现就不得了!”
“唐小姐!”阮名扬见唐诗要走了,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怔怔地看着窈窕倩影消失在大牢尽头!
因为有唐一鸣的打点,唐诗暂时不用回大牢,得到了短暂的自由!
不过唐诗没有如唐一鸣所愿去县衙找夏侯少将军,而是回了唐府,唐府大门早已被贴上了封条,不过这难不倒唐诗,纵身一跃,直接进入府中!
整个唐府,一片狼藉,唐诗回到自己的厢房,看见熟悉的瑶琴,仿佛平日归来一般自在!
唐诗仔仔细细回忆阮名扬的话,最后汇集于一处,为什么沉船处会多了大量的泥沙?
为什么这么大笔的税银会不翼而飞?
河岸戒备森严,严格盘查来往船只,税银是怎么被运走的?
唐诗想得头疼,只好拿起一本书随意翻看,不知道过了多久,便疲惫睡去!
一阵凉风让趴在桌子上的唐诗醒了过来,想起还在狱中遭罪的云姨和雅霜,心中愈发着急,夏侯少将军不关心这些无足轻重的人的死活,他关心的是将士们的军饷,唐诗以前经常听舅舅讲军中故事,知道军中一些详情,将士在前方浴血奋战,却连军饷都没有着落,也难怪夏侯少将军如此震怒!
如果不找回税银,唐府的人就算不满门抄斩,可因为办事不力,查案无能,流放三千里是免不了的!
唐诗揉了揉眉心,意识渐渐清明,忽然被书上一段文字给吸引住了,脑中灵光一现,原来如此,她捂住朱唇,终于明白税银是怎么在官差眼皮底下消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