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未央冷笑了,“何为大逆不道,姑母买通寇匪设伏我父兄,还串通外人强闯我的凤府,试问姑母您这又叫什么?我敬您是长辈,可您却花钱聘请外头的长舌妇恶意谣言,毁坏我的名声,您可还有脸自称是未央的长辈?”
邬凤氏爬过来,抱住凤未央的脚,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姑母错了,姑母不该鬼迷心窍,一时听信小人谗言,才犯下有损凤府之事。可是……可是你贞洁有污之事,也未必是空穴来风的啊!”
“怎么,未央名声被败坏本是应该的咯?”凤未央的视线化作两道寒冰,直盯着地上撒泼的邬凤氏。
邬凤氏就是个死脑筋,想着这凤未央入宫一事本是事实,外头传她已经是魏怀帝的女人,自然也不算乱嚼舌根,那邬凤氏又何必把这个罪一同揽下。
可看见凤未央那道欲杀人的目光,邬凤氏当即改口道:“不是的,姑母没那个意思,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荣宝斋的李掌柜暗中操作,姑母只是在凤府内听令行事,好侄女你就放过姑母吧,不要拉姑母去见官!”
凤未央已经缕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多少与南阳顾府脱不了干系,奈何襄阳王这杆大旗如同金钟罩一般,劳劳地把顾府护在身后!所,凤未央还想从邬凤氏这里深挖一些有用的舆论,起码也要拉上顾来仪享受一下名声发臭的滋味。
凤未央便俯下身子,对着地上的邬凤氏轻声细语地问:“既然姑母是听令行事,那未央此刻问你什么,你是不是便答什么!”
“是是是,只要不拉我去见官,你问什么我都答你什么。”邬凤氏赶紧由人扶着起身,跟随凤未央回了浅云居。
回到浅云居,屏退左右人,凤未央便用下巴抬了抬,示意邬凤氏坐下,“您好歹是长辈,断没有让您站着之理,姑且坐着回话吧。”
“敢问姑母,我母亲那碗喝的作料十足的乌鸡汤,您是故意让倩倩挑着时候端过去的吧?”凤未央看着坐如针毡的邬凤氏,问。
邬凤氏紧张得用锦帕擦了擦汗,抬头强笑道:“未央丫头又旧事重提了吧,上次你们都说了是我与倩倩的无心之失,不予以任何追究。而且那时候,姑母也确实不知道长嫂不能随随便便进补,所以才默许倩倩端了那碗鸡汤去尽孝道。”
凤未央双唇抿唇一线,好半饷才道:“如若那碗鸡汤真要了我母亲的性命,我想姑母此刻就不能端坐这里回话了。”
大魏的风俗,父母若有一方死了,膝下子女是要守丧三年,方能安排嫁娶之事。
三年,这三年之中难保宋志轩与顾来仪不会发生什么。
南阳与金陵尚有千里之远,可顾来仪都能把手伸过来暗害她,甚至害整个凤府,可见顾来仪狠毒的心思比之前一世,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姑母白着一张面孔不说话,凤未央散漫地低头裣着衣袖,问:“姑母与南阳顾府,到底是何关系,若不说清楚来,可别怪凤府不顾情面,来个大义灭亲!”
单凭她与外人勾结,并让盗匪路上设伏凤铭父子,她邬凤氏就已没有活着的理由!
“姑母真的不知道什么顾府,该说的我都跟你二哥说过了,当初是那个李彦来邬府寻的我,只说南阳襄阳王军中可以给你姑父和大表哥提供空缺,只要我肯投奔金陵并按章办事。”邬凤氏听到大义灭亲这四个字,吓得赶紧站起来。
凤未央脸上闪过一丝希望,便也拂袖起身,一脸倨傲的神色对邬凤氏道:“既然姑母不知什么南阳顾府,未央便当你所说的属实好了。我会向父兄求情,起码可保姑母不用被押去见官,但你们却要打哪儿来便打哪儿回去,金陵凤家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你们这种吃里扒外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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