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鲜血已经染红后面的衣衫,惨不忍睹。
凤未央想去拔出箭,但是这里什么也没有,郭宇明难免不会失血过多而死,她只好咬了咬牙,半背半拖的把郭宇明先带离这里。
天微微透亮,凤未央用枝桠和布条做了一个托架,一路拖着郭宇明走了一夜的路,人已是精疲力尽。
四野荒无人烟,也不知身在何处,不过遇到了一个正进山打猎的农户,在他的帮助下来中午来到枫叶镇,很快为郭宇明找来了一位大夫,为他取走身上那支几乎穿透整个肩甲的利箭。
大夫也不得不赞叹郭宇明的命长,“姑娘可是学过医?也亏得有你帮他做了应急的止血措施,不然他身上这支箭早就要了他的性命。”
“有劳大夫了,还请大夫笑纳这点绵薄的心意。”凤未央把顺下手腕上的一只镯子,塞给眼前的大夫,望他不要多嘴。
因为取出来的那支箭,箭头刻着御林军的标志,身中御林军的箭,肯定是朝廷要犯,凤未央就怕这个大夫去报官什么的。
这位大夫自是晓得凤未央的用意,也不婉拒她塞来的镯子,“姑娘放心,在下只治病救人,不会去管旁的事。”
凤未央看着床上的人,也担心辛月与常四不知如何了。可眼下枫叶镇是不能多呆的,郭宇明一面受御林军追捕,而她也受黑衣人追杀,只好把身上值钱的首饰雇来一辆马车,带上受伤的郭宇明先离开这里。
好在凤未央有先见之明,她前脚刚顾马车离开枫叶镇,后脚御林军就来到,正好逃过一劫。
可重伤的郭宇明,果然受不得马车的颠簸,伤口在不断渗出鲜血,整个人已经发起高烧,迷迷糊糊的毫无意识。
凤未央拿着手帕不停的在替他擦拭汗,不得已下只好坐过去,把他的头垫在自己的腿上,减少马车的颠簸给他所带来的不适。
突然,外头是老实憨厚的车夫颤声喊道,“姑娘,好似后头有人在追咱们。”
凤未央闻声探出一颗脑袋,果真看到一群黑衣人骑马追上来,赶紧揪住车夫的袖子焦急喊道:“财叔,能不能再快点,千万不让他们追上来。”
若不想让后面的人追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凤未央话音刚下没多久,马车已经被人生生截停,所有黑衣人团团围上来。
车帘被人用长剑撩开,剑指里头的人耻笑道:“想不到堂堂的定远侯夫人,竟然跟男子私奔。”
“你们是谁,可是南阳顾府派来的人?”唯一有仇的也不过是顾来仪,实在想不出谁要她死。
前面的人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算是吧。反正侯爷是南阳顾府的女婿,如今我们受命于侯爷前来清理门户。”说着,就准备动手取凤未央的性命。
“什么清理门户,什么与人私奔,侯爷也断不会派人来刺杀我!”凤未央吸着冷气,喝止对方的剑,“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一心要我的性命不止,还要诋毁我的名声!”
“你怀中的男人,便是你的奸夫,证据确凿还想抵赖吗?”男子鄙夷的驳斥着,已经不想多说废话,提剑就朝凤未央刺过去。
可谁知一只手抓住了那剑刃,阻住对方刺向凤未央。黑衣人看向一直昏迷的郭宇明,缓缓睁开星寒的眸子,竟无来由的心生战栗。
凤未央被郭宇明此举吓到了,没想到紧要关头他还要挺身护着自己,看着他用手死死握着对方的利剑,连眉头都不邹一下。
不过是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没什么可惧怕的,黑衣人双眸一眯,准备先结果了这个男人,便把剑一抽,伸手入来抓着郭宇明的衣襟扯出来,哪能料到凤未央对着洒出一把绯红的粉末,双目立即剧痛起来。
与此同时,凤未央顺下头顶的簪子就扎了过去,刺中黑衣人的肩甲,疼的黑衣人胡乱抓住凤未央,抛出了出去。
刚才用尽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抓住对方的长剑,血气逆袭而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而此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凤未央被人扔了出去,准备惨死别人的长剑下。
被伤了眼睛的黑衣连连后退着,声音凄厉地喊道:“快替我杀了这个贱-人,一定要把她大卸八块!”
就在凤未央闭眼等死时,辛月与常四刚好赶到,而且远处正赶来一支官兵,逼得这些黑衣不得不撤退。
辛月也是一身的伤,直扶起地上的凤未央询问着:“小姐没事吧?”
凤未央朝她摇了摇头,只是看向马车那头,常四已经一脸惊恐的喊着自家的少爷,郭宇明瞅见援兵已到,便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