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顾念太后的身体,便让安昭仪抱回昭阳殿暂且养着,好等您病好了再送回紫兰殿呢。”
凤未央静静听着,好一会儿才对身后的辛月道:“辛月,去准备一下,咱们一会儿就回紫兰殿。”而后起身,看着边儿的低眉恭顺的钟焉道:“钟焉,本昭仪知道你事务繁忙,而且也是服侍皇上多年的人,可称得上劳苦功高。皇上既然让你过来请我回紫兰殿,那我岂能够不知好歹,继续赖着形如冷宫的福熙阁不离去?”
钟焉一时吓得抖擞地跪地,惶恐地道:“昭仪娘娘言重了,可是要折煞奴才贱寿,自古有尊卑区分,奴才尽心服侍主子是天经地义,而钟焉能够服侍皇上,也正是奴才的三生幸事,钟焉岂敢以此自居为功,不分尊卑的扰乱纲纪伦理?”
凤未央刚才一话两意,除了肯答应搬回紫兰殿,另一层则是在敲打,简直就是往高处不胜寒的地方高抬钟焉这个阉人,让他重要识时务,既然伺候皇上,就做好一个奴才的本分,切勿参与后宫日后的漩涡内。
长乐宫多年来,一直想买通宋志轩身边的近侍,而钟焉身上他的贴身内侍,自然首当其冲的在顾来仪拉拢范畴内。
“起来吧钟焉,你伺候皇上多年,其忠心自是日月可表,毋庸置疑。好了,摆驾回紫兰殿吧!”凤未央牵上平乐长公主的小手,抬步越过钟焉走出这里的福熙阁。
周思璇站在假山后的凉亭内,抬眼看着不远处正摆驾回紫兰殿的凤未央,一双美目微眯成缝隙。
白茹取来一件狐裘披风给周思璇披上,“淑仪,此际是乍暖还寒的气候,还需紧着身子要紧。”
“再紧着身子又有何用,还不是怀不上孩子!”周思璇嘴里充满苦涩地道。
“淑仪万不可气馁,而今皇上还宠爱着您,何言会没有子息?咱们只需按照太医吩咐照章办事,等身子调理好了,孩子自然也会有的。”白茹轻声细语地劝慰着。
周思璇盯着凤未央那抹旖旎的身影,不甚自嘲地道:“我也算是看透了,后宫的女子再如何努力,终归是抵不上一个凤昭仪。可我倒是要看看,她凤未央能笑傲后宫多久!”
说罢,就领着身边一众宫人回去。
不单只周思璇会有这个心境,宫中的哪个女子不是这样的想法,不论宋志轩召谁侍寝,她们都只不过是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从未有一丁半点驻扎在宋志轩的心田过。
宋志轩除了朝堂是的政事,便也就是政事。一旦闲暇下来,对钟焉提起的也唯有紫兰殿的凤未央,这就为什么钟焉在福熙阁时,会这么惧怕凤未央的缘故。
紫兰殿彻底焕然一新,正是宋志轩特地命人把旧物统统换掉,要迎一个好兆头。
女儿的身子还是很虚,此刻已有昏昏入睡,便把她交给蕊心抱回去睡下,自己则由辛月搀扶着回寝殿歇下。
“小姐,如今五皇子在昭阳殿,奴婢总觉得太后当初抱走五皇子,一开始便是这个用意。”辛月把心底里的疑云道出来。
凤未央无奈笑道:“后宫的女人,哪一个不盼着我死。我一旦魂归黄泉,尚在襁褓里的五皇子由太后安排,自然会过继到安朝玲名下抚养,这样安家在盛京也算保全富贵。
不过,我也还该感谢太后她老人家才是。
我这一染病,五皇子定然要寻一人交由照顾。可瑜儿还这么小,我这交给谁都不会放心。
也好在太后藏下这么一层心思,瑜儿与其被长乐宫抱走,还不如交到太后手中,而也唯有太后肯庇佑,吾儿宋瑜才方能够保全性命。”
当日,五皇子被太后抱走,凤未央也算是松了一口。
因为长乐宫的人迟来一步,只能借故接走宋玄,凤未央自是不依了,既然顾来仪敢来接管宋玄,也不怕对宋玄下黑手。
所以,凤未央违抗中宫懿旨,并让钱忠明去宋志轩面前通气,也就顺理成章的把宋玄送到宋志轩身边。
“那此刻,要不要奴婢去把五皇子接回来?”辛月知晓凤未央时刻在思念两个孩子,此刻凤未央也平安无事,孩子们自然要回到她身边承欢膝下了。
凤未央摇了摇头,“钟焉那番话已说的很直白,太后明知我病情已转好,可还是让安朝玲把孩子抱回紫兰殿,不过是想让皇上能多涉足昭阳殿,重新宠幸安朝玲,好让安朝玲尽快诞下骨血,让日渐颓败的安家在盛京继续保存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