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她忘了这伤口了……
“阿非……你告诉我,是谁伤了你?”白蓦尧见夏颜非的脸刹那苍白了下来,自然是心疼的,于是他放下那副严肃的神色,转而轻柔的将下颚放在夏颜非的肩上。
“那是……那是我在晏绝山的时候和虚谷学习御剑之术时不小心自己弄伤的……”夏颜非低垂下眼眸,掩饰住那一抹慌乱,尽量平稳住声音。
她知道聪明如他,若是不低头掩饰,他一定会看出端倪。
一旦他看出端倪来,那么她便没办法替他用虚谷告诉她的方法给他疗伤了。
“没骗我?”白蓦尧皱了皱眉,半信半疑。
“……我这不是怕你骂我笨嘛……所以就没说……”夏颜非故意放大声音,心一横,睁大双眼,抬头便迎上白蓦尧的目光。
“好了……御剑之术你不用学,学好别的就可以了,知道吗?”白蓦尧轻轻一叹,他岂会不知夏颜非在骗他,但,她若有苦衷,他又何必再追问?
只要她还好好的在他身边,这便足够了。
“知道了……”夏颜非点点头,悄悄的呼了一口气,算是躲了过去。
白蓦尧浅浅一笑,抬头在夏颜非的侧脸上烙下冰凉一吻。
手在被子里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白蓦尧你给我住……住手!”夏颜非脸上一红,连忙吼道。
“嗯?阿非有事吗?”白蓦尧笑得一脸灿烂,但手也还是没有停下来。
他的声音比刚刚更为沙哑,带着点惑人的意味,让人沉沦。
“有事有事!快住手!”夏颜非连忙挣脱白蓦尧的怀抱,大喊。
“哦,那你说。”白蓦尧一听这话,便放开了夏颜非,笑意浅浅的盯着她,一动不动。
夏颜非转身,这才看见白蓦尧一头散乱的银发披肩,半遮半掩住他精致的锁骨,以及那一大片莹白的胸膛。
风姿迷人,艳绝无双,让人沉沦。
见夏颜非看着他,一副呆愣痴迷的模样,白蓦尧唇角勾起一抹惑人的微笑,他明知故问的道:“阿非,不是有事要说吗?怎么不说了?”
“啊?哦……我说,当然说!”夏颜非这才回过神来,小脸绯红,有些语无伦次。
夏颜非你特么还没看够白蓦尧嘛?!一次又一次的对着他发呆这是怎么回事?!太不争气了!!!
“说吧。”白蓦尧笑眯眯的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宠溺的摸了摸夏颜非头发。
“反正……反正就是,虚谷让我给你带药来,他说他的师父找到了那最重要的一味药引,你的旧疾能治愈了。”夏颜非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
“虚妄神尊找到药引了?!”白蓦尧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他的旧疾有救了……
他可以坦然面对阿非了……
“嗯。”夏颜非低下头,咬了咬唇,应了一声。
药引之事,绝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蓦尧,我给你治伤。”夏颜非抬起白蓦尧的左腿,说道。
“好。”白蓦尧微笑点头。
见白蓦尧点头,夏颜非便低下头,伸手掐了一个诀,嘴里默念着什么似的,一阵绿光乍现,一颗通体蓝色的琉璃珠便凭空漂浮在了半空中,随着夏颜非手里的动作转换,那颗像是琉璃珠一般的东西便破碎成一缕细沙似的,一点一点,覆上白蓦尧左腿上那处紫红的伤口。
随着夏颜非手指间的绿色光芒逐渐消散,那颗似若琉璃一般的珠子便完全的化作细沙覆上了白蓦尧的伤口,慢慢的,那处紫红的狰狞伤口竟慢慢愈合,在柔和的绿光中,渐渐变成了和他左腿其它地方一模一样的光滑莹白。
见此,夏颜非这才收了手。
白蓦尧闭着眼调息,发现他自身的法力又恢复到了饱和状态,那股魔性好像被抑制住了似的,他胸口的郁结之气好似也散开了。
这是他两百多年来,最为轻松的一天了……
“蓦尧?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夏颜非见白蓦尧一直闭着眼,便有些担心的问道。
莫非,是她方法用错了吗?不可能啊……她是按照虚谷的方法来的啊……
“很好……阿非……这是我这两百多年来,最轻松的时候了……”白蓦尧这才睁开眼,一把抱住夏颜非,在她耳边低叹道。
两百多年来的压抑与疼痛,让他都渐渐习惯了……但这种轻松的感觉再次会来后,他才知,原来他许久都没这般好过过了……
夏颜非一听,心里一酸,但她还是抱紧了白蓦尧,说:“虚谷说,这伤一时好不了,你每隔半年还是会痛一次……直到三年后才可以痊愈。”
“我知道了……这已经很好了……”白蓦尧蹭了蹭夏颜非的脸,笑道。
能如此,已然是最好。
他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