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天色越来越黑,直到繁星点点,顾漠的心仿佛坠入无底黑洞。
他失约了!
失约了他们的婚礼!
想到肖染会伤心,他便用力握紧拳头,心里充满无力感。
顾漠把视线从窗外移回病房,寒心地看着病床上的蒋伯母:“您毁了我的婚礼,满意了吗?”
蒋夫人仰头冷笑:“满意!非常满意!让肖染心痛落泪就是我的目的!”
顾漠咬了咬牙,不明白蒋伯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恶毒。他想不出还能有别的形容词来形容此刻的蒋伯母。如果她不是依然的妈妈,他不会被她困住。那我可以走了吗?”
“怎么?听到肖染会心痛落泪,你舍不是得了?”蒋夫人嘲讽地笑问。
她绝不能允许害死女儿的人嫁给顾漠!享受她女儿该享受的荣华富贵!
如果顾漠娶了肖染,那是对依然最大的讽刺与伤害!
“您自杀的目的不就是阻止我结婚?如今婚礼毁了,您还困着我有意义吗?”顾漠快要被蒋伯母逼疯了。他今天数次想离开,都被她以死相逼留下来。想到她是蒋家唯一在世的人,是依然的妈妈,是曾经宠爱自己如亲生儿子的蒋夫人,他不忍心离开。可是时间每流过一秒,他的心便拧痛一分。他知道他的缺席狠狠地伤害了肖染的心,而这份伤害无法弥补。因为人生只有一次婚礼,他给她的不是幸福,却是深深的伤害。
他有一刻非常恨自己的心软,如果他能狠下心,抛下蒋伯母,婚礼就能圆满地举行。
可是他了解了蒋伯母的极端,知道如果自己狠心离开,她必会再一次自杀。
他只能伤害肖染,来保全蒋伯母的生命。
“当然有意义!我——绝对不会——让你回去——安慰我的仇人!你哄她两句,她也许就原谅你了。那我的自杀有什么意义?我女儿就白死了吗?血债要用血来还!顾漠,不要以为阻止你们结婚我就满意了!我要报复!肖染欠我什么就得还我什么!”蒋夫人神经质地大笑。
“求您……不要伤害肖染。”顾漠紧张地看着蒋夫人。这是他第一次求人。蒋夫人的话让他的心里充满恐惧,他无法跟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讲道理,也讲不清道理,所以他只能抛下所有尊严去求她。
“你为了一个杀人凶手求我?顾漠,你太让我失望了!”蒋夫人歇斯底里地大吼,“你越是这样,我越无法原谅肖染!”
顾漠看到蒋夫人神经有些癫狂,立刻举起双手,努力安抚她:“好!我不替肖染求情。您好好养病!我上趟厕所总可以吧?”
“这屋里就有厕所,你不需要去外面。”蒋夫人平复下来后,冷静地说道。
顾漠失望地抿了一下薄唇。
连尿遁这样的借口都不管用,今天看来是别想离开了!
“伯母,这里有最好的医生和护士照顾您,我有我的工作,我不能放下几万名员工,留下来陪着您。”顾漠无奈地看着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