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在父母进了ICU后,便扯了顾漠走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道:“哥,你昨天失约婚宴,就是因为伯母住院?”
“是。”顾漠咬了咬嘴唇。
“伯母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顾然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着里面的蒋夫人,不解地问道。
心脏手术只是可能在手腕处开个小口,不可能缠那么多纱布。而蒋夫人左手上的纱布不怎么样是手术留下来的创口。
“为了逼我留下,她割破动脉。”顾漠痛楚地握紧拳头。
蒋伯母因为过度悲伤,近乎偏激,而他却并不忍心责怪她。换位思考,如果他是伯母,怕也会情绪失控,誓要报复。只是伯母的反应有些过度,偏激。
“这事儿整的!”顾然无语地昂头望天。
“肖染被我伤了,至今不肯听我解释。”顾漠失落地说道。
“如果我是小嫂子,我也不听你解释。”顾然看了一眼顾漠,无奈地说道,“哥,昨天是你大婚。你把前任的妈看得比新婚妻子重要,宁可伤害娇妻也要陪着前任的妈,你觉得你做得对吗?我要是肖染,我不但不听你解释,我还跟你离!”
“当时情况危急……伯母情绪失控……”顾漠努力解释昨天发生的一切,“我若离开她真会自杀。”
“这儿是医院,病人要自杀,大夫什么法想不出来?就算没有你,她也死不了!”顾然无奈地看着顾漠。
“我一急心便乱了。”顾漠痛苦地说道。昨天那样的情况,他若离开,伯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哥,你的智商什么时候变这么低了?”顾然真希望手中有支点金笔,能一下点醒顾漠,“你昨天在医院陪了一天,是救了伯母。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拿软刀子把小嫂子的心捅死了!”
“我知道。”顾漠痛苦地闭上眼睛。“她连我电话都不接。”
顾漠觉得要得到肖染的原谅恐怕比谈判一场合作案来得困难。
“现在才知道,晚了!”顾然直想翻白眼。哥平日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件事上处理得这么差劲?
“顾然,伯母变了。她威胁我要报复肖染,要血债血还。我真的没有选择,只能听她的。”顾漠原本不想把伯母的阴暗面告诉别人,烂自己肚里就是。
“血债血还?这话真是伯母说的?”顾然愣住,同样不敢相信伯母变成这样。
顾漠不悦地瞪了顾然一眼:“我骗你干嘛?”
“伯母真的变了。她以前那么慈祥、那么和善。”顾然不敢相信地说道。
“人在经历过生死离别的创痛后,性情大抵都会发生变化。只是伯母变化太大,我都不认识她了。”顾漠苦涩地笑了笑。
“哥,你现在的问题是好好想想怎么求得小嫂子原谅。”顾然看了一眼病房里的蒋伯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等过几天……”顾漠想起那个七天之约。现在的伯母已经让人害怕,所以他必须履行七天之约。七天后,他再去好好跟肖染解释。怕只怕负荆请罪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