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漠回到病房,冷静地坐到蒋夫人面前:“伯母,肖染要跟我离婚。您开心了?”
“这是好事!我为什么要不开心?”蒋夫人听到顾漠的话后,激动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掉眼泪,“依然,妈替你报仇了!”
顾漠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等蒋夫人笑够,才平静地说道:“伯母,我给您讲个故事。”
“故事?”蒋夫人疑惑地看着顾漠。
“有一个小女孩四岁丧母,一直跟爸爸相依为命,她相信爸爸爱妈妈,爸爸爱她。可是十几岁的时候,爸爸带回来一对母女,告诉她那个只比她小三岁的小女孩是她的妹妹。爱的谎言被拆穿,她的世界立刻倾塌。原来,爸爸即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爸爸。他的爱分给了那么多人。她受不了刺激便开着车跑出去。后面的事您都猜到了。是的,这个女孩就是肖染。我不是为她洗/白,只是想告诉您依然的死纯属意外。肖染并非故意杀害依然,她固然有错,可是也可以宽恕。您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一个无心之过?”顾漠认真地劝道。
“还说你不是为她洗/白?不为她洗/白你把她说这么无辜?顾漠,我对你太失望了!你的心里已经没有依然,你现在只想着那个杀人凶手!”蒋夫人歇斯底里地嚷道。
“是!我是爱上肖染了!我不会同意离婚!虽然您是依然的母亲,我也不会因为您而牺牲掉自己的爱情。您好好养病,原谅我,无法履行七天之约!”顾漠说完,起身,深深躹了一躬。
“顾漠,你混蛋!你是个骗子!你对不起依然!你答应我们老蒋会一辈子守护依然,可是她才死五年你就把她忘了,还娶了杀害她的杀手!你是个混蛋!大混蛋!”蒋夫人拾起身边所有能扔的东西,全部掷向顾漠。
顾漠僵直地站在那里,任凭蒋夫人撒泼。当他额头上的伤口再次绽裂时,应闵跑进病房,一把抱住疯癫的蒋夫人:“蒋夫人,您消消气!顾漠也是一时糊涂。等他明白过来会知道您的话都是对的!”
“他娶谁都不能娶肖染!”蒋夫人神经质地大吼。
“娶妻是我自己的事,连我的父母都不能管我。”顾漠强硬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权力管你?”蒋夫人疯了似地起身扑向顾漠,如果不是被应闵抱着,手上的针头与连接仪器的管子都会被挣开。
应闵回过头,不甚满意地看着顾漠:“顾漠,你就不能让着点蒋夫人,等她平静下来,你再好好跟她讲道理?”
“没时间!我的婚姻已经走到悬崖边。”顾漠沉痛地抿了一下薄唇。不是他冷血,而是他真的不能冒险失去肖染。他什么事都可以由着蒋伯母,可是婚姻这件事儿上,他不能再纵容她。
“你这样会刺激到蒋夫人!你明明知道她的病……”应闵不赞同地看着顾漠。
“应闵,帮我好好照顾伯母。回头我好好谢你。”顾漠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走出病房。
“顾漠,你干什么去?你额头上的伤!”应闵焦急地喊着顾漠,而他却不曾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