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几次错失良机,而令公子却意识到了。前次他率领贪狼忌进攻银峰关,正是攻破铭门防线的最好时机。那时羽林天军防卫在他们的后方,虽然只有两万人,却是铭门惹不起的王师。”汤道成面不改色,继续说道,“只可惜武神于乱军之中,重伤了令公子。那时若大帅不是选择退军而是一鼓作气,银峰关早在大帅的手中了。”
公孙辽听得这话,连退几步,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你继续说。”
“令公子重伤之后,依然伺机破敌。他知晓银峰关的险峻,两侧的高山是天然的屏障,凡人根本无法通过。若是无法前后夹击,即便攻下也势必损失惨重。他隐于龙都之内,调用了漠北幽冥弓的兵符,从小路埋伏在银峰关的后方,若前方战事一起,两处联动,任其银峰关如何易守难攻,铭门也将难以抵挡。”他说到这里,苦笑一声,“只可惜令公子时运不佳,偏偏在这个时候遇上了天羽楼的精锐。”
公孙辽坐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许久的沉默过后,漠北主帅睁开了眼,对依然跪在地上的将领说道:“你退下吧,重整军容,以便尽快恢复元气。”
幽冥弓首领叩拜一声,缓缓退下。
“先生的分析,透彻入骨。”公孙辽仰天长叹,“照先生的意思,我儿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其天资更胜于我。”
“大帅,我虽未谋一面,但以我的推断,令公子不但有接掌漠北军权的能力,更有……图霸天下的雄心!”汤道成斩钉截铁地说道。
公孙辽起身,还以礼数,说道:“先生妙言,我很惭愧。知子莫若父,公孙不配当这个父亲!先生可知我儿栖身何处?”
“在下不知。偌大龙都,要寻几千人,却也容易。”
“先生若有幸寻得犬子,期望能好好教导,我虽然平时多加打骂,却也是一心为了他。犬子若能拜先生为师,何愁大业不成!”
汤道成摊摊手,淡然道:“若说征战沙场,我一介文士,不堪重用,说道战法,也不是在下所长。不过在下知晓明理,可对令公子大有裨益。”
“若得先生,公孙怎不庆幸!”公孙辽大喜,忙命人为汤道成看座。
“先生此来,该不是单单为了犬子。欧阳贺逆天而行,设‘七杀令’,先生怎会为他效命?”
“大帅出兵谋反,难道不是逆天而行?”汤道成起身,肃然反问。
“皇室衰弱,帝都还有几个如先生这般的人?”公孙辽愤然道,“圣择皇帝在位时,何其昌盛!自成帝、仁帝,龙朝暗弱,连灵族都停止了朝贡。若非我坐镇漠北,灵族早已南下。欧阳贺把持朝政,结党营私,威逼皇命。哼哼我起兵勤王,又怎能叫做谋反?”
银峰关下。贪狼忌大营。
雪起。
孟阳抬头望了望天空,北风呼啸着,夹着大片的雪花落下。漠北军在极寒之地常年生存,对这种天气并不惧怕。他须发花白,骨瘦嶙峋的脸上布满了皱纹,面色是铁一样的冷峻。
“是时候进军了。”他嘴唇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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