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扶起任筱筱,捧着她染血的双手,眼中划过一抹疼惜。
命冯有才在殿中拿了药箱来,冯有才给任筱筱上药,文帝便问她,“今夜倾皓来见你,可说了什么?”
任筱筱想起今夜自己跟君倾皓的相处,就像是他们之间的诀别。
身上还带着他留下的痕迹,他的心,她却不知道被自己伤成什么样子了。
闭眼,眼角渗出泪水,任筱筱一个字也不肯说。
文帝无法逼迫她,冯有才却在一旁急急提醒,“王妃啊!现在不是跟皇上闹脾气的时候,若是不告诉皇上王爷的不知,只怕咱们都会……死在三王爷的手里啊!”
一句话,任筱筱睁眼,眼角仍有滚落的泪痕,头脑却十分清醒了。
抬头对上文帝那双深邃的眼眸,任筱筱心中没了底,“我……能相信你吗?”
文帝苦笑一声,眼底的神色更复杂了一些,“孩子,我们现在能相信的,只有倾皓了。”
被君倾城囚于宫中,任筱筱突然明白文帝所说,她跟文帝,都是君倾城手里的棋子了。
他今晚孤注一掷,信的便是能以她为饵,引出君倾皓,抓住君倾皓并杀了他,君倾城的计谋,也就得逞了!
这世间除了君倾皓,再也无人能阻拦他的脚步了。
抹干眼泪,任筱筱手上的伤也包扎好了,她看向文帝,声音有些飘忽,“他,他今夜只带了饭食给我,什么都没说。”
“没有说?”文帝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尚未准备好。”
文帝眉眼中已有了计较,任筱筱却也担心起来。
如文帝所说,君倾皓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被君倾城抢先一步了。
“他此刻,还在宫中,现在君倾城没有抓住他,可禁军搜宫,只怕他很难逃出去。”
任筱筱吸吸鼻子,一颗心彻底纠结成了一团乱麻。
她猜不透君倾城刚才匆匆离去的意图,只能通过他的表情看出来,大概是寒澈没有追到君倾皓。
他来禀告君倾城,君倾皓亲自带人去了。
“嘶——”
臂上传来一阵疼痛,文帝抓着任筱筱的手臂,“筱筱,当年,柳继是如何救你逃出冷宫的?”
任筱筱一惊,低下头,有些避讳文帝的目光,文帝此刻放软了语气,“不必担忧,从知晓你没死,朕便猜到了,天下之大,怕是只有玄机阁能悄无声息的救下你了。”
“您知道柳继他……”
“柳继既为你师父,便不会对你坐视不理。”文帝凝着任筱筱说出来,似乎是断句未完,他将后面的话藏在了喉咙里。
与文帝猜想的一样,任筱筱解释道:“等我醒来后问他,他说是带着我从永嘉湖出来的。湖底有一条水路通道,可通宫外。”
“果真如此。”
文帝捋胡须点头。
“糟了!”
任筱筱本以为想到了一条君倾皓可以逃出去的路,可她马上担心起来,“倾皓不会游泳!”
天呐!
这条路对他来说,不一样是死路吗!
从小她从永嘉湖里救起他,他就不会游泳,三年前她在水下死整栖霞的时候他也就只能在岸上,他还是不会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