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也比较名正言顺!”
依晴低头想了一会,问道:“姨母,您说,这婚事我应还是不应?”
赵氏握住她的手,认真道:“晴儿,姨母初见你便觉得你是个有福气的,果然,这样的福份落在了你身上!荣平侯府高门贵阀,不计较夏家低微,仅凭你外祖父家名望便起意要联姻,可见他们是看上了你这个人!照姨母看来,荣平侯府很适合你!”
依晴目光清亮,反握住赵氏的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应下了!姨母,荣平侯府竟然跑到庞府去提亲,这么一来,倒是合了我的心意了呢!”
赵氏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笑了:“你这孩子,什么时候都惦记着你娘的嫁妆!倒不担心咱们低门小户高嫁侯府,日后有什么应付不过来的?”
依晴神情笃定:“姨母,这是送上门的机会,我得抓住它!庞府的人不是看不起我们娘几个么?我娘如此良善,都退缩成这个样子了,她们还非要将我们赶走不可,这京城又不是他庞家的,为什么我们就住不得?我不怕高嫁,偏要争这一口气!我要让娘和乐晴看到,被庞家吞吃下去的嫁妆,不管还能剩下多少,都给我们乖乖吐出来!”
赵氏抚着依晴的头发,又心酸又好笑:“你啊……果真是我那表妹生的么?”
末了打趣道:“这么痛快便答应荣平侯府的亲事,也不问问,那荣平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依晴想到跟随表姐去寺院时撞上郑老太太,郑老太太身边那名妖孽男曾在街上看见自己代人卖鞋,还说自己是奸商,脸上不由得漫上两朵红云,便将自己曾两度见过荣平侯郑景琰之事说给姨母听,赵氏顿时讶然,拍手道:
“啊呀!这可真的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怪道那什么……郑老太太说你们俩是前世就订下的姻缘,天生的夫妻命!她老人家都等不及了呢……”
依晴脸红得越发厉害,赵氏又笑话她两句,便拉着她去见庞氏,反正郑府已经将大包袱甩给庞府了,她们娘几个只需统一意见,点头哼哈两句表示答应了就完事。
依晴倒不是因为对郑景琰倾心而面红耳赤,她还不至于那么花痴,活了两辈子,怎会不懂得青春易逝、容颜易老,唯有一颗真心才值得珍惜爱护的道理,她只是有点在意郑景琰清冷目光里那抹淡淡的轻蔑,他肯定很看不起自己,可为什么,他在金府一眼相中了她?
这是姨母亲口说的,具体什么时间看见了她?姨母也不知道,只说是在郑老太太唤她和表姐过去,送她金丝软手镯为见面礼之前。
依晴想来想去,记起金府那间华丽豪奢的大画堂,左侧边那一排的大副花鸟插屏,那种无影密绣技法她是认识的,在湖州老家织云绣庄里,有一位老师傅就会这种无影密绣,针法非常复杂,她只是了解了一下,没有花费时间去学。
一定是那个插屏作怪,后面应该另有房间,怪不得江大奶奶和大表姐说荣平侯挑选过无数的姑娘,他倒是会的很,藏身在那后头,所有进出画堂的姑娘都给他看过!
切!又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他当他皇帝选秀呢!
依晴尽管对荣平侯暗中腹诽,对这桩婚事却顺应下来,一则荣平侯表面上看只除了冷淡、偏激、清瘦些,其他暂时没发现有什么可讨厌的,二则,他的身份和地位,侯府的尊贵,是依晴目前非常需要的!
与命运做抗争,也要审时度势,依晴觉得,与其自己去拼命争取、维护,日后或许还有争斗,落入下风还得吃亏受屈,莫如现在就抓住机会一步到位,有了侯府这把保护伞,料想走路都能平稳些!
至于那什么爱情啊幸福之类,都是天上的浮云,沙漠里的泉眼,可遇不可求,没多少人能够享受得到,那些容以后再慢慢去肖想吧,当务之急先爬过贫困线,维护住尊严,奠定一些基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