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三个女孩儿围在依晴身边,老神在在像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情,玉妍细心地帮着掖好襁褓,玉娇转着眼珠子说道:“若是侯爷也能来抱抱一鸣,就好了!”
乐晴、玉妍闻言,连连点头。
依晴唯有对着一鸣苦笑,小奶娃倒是可爱得紧,一会儿打哈欠,一会儿皱鼻子,表情丰富有趣,依晴抱着他十分可乐。
也亏得余氏近年身子不好没精力打理孙儿辈,玉妍、玉娇从小养在母亲江氏身边,与祖母并不亲近,庞大奶奶虽也是个精明的,却没有余氏那般狠歹阴暗心肠,对两个女儿的教养除了礼仪规矩外,并不曾刻意去教她们内宅女人间争强斗胜、捧高踩低的生存法则,只顺其自然由着她们慢慢长大,玉妍、玉娇一个九岁,一个七岁,半大的丫头,性情温良平和,没有姑母庞如云那种骄矜跋扈、刁蛮无理,夏依晴姐妹住进庞府西院两个多月,表姐妹几个相处得很融洽。
坐着玩闹一会儿,那边便有好几拔人过来向庞大奶奶回话,庞大奶奶只得带了两个女儿先过大府那边去了。
庞如雪让婢仆们退下,娘儿仨像在湖州老家时那样依偎在一起,轻松闲适、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儿,面前放着夏一鸣的摇篮,小家伙被依晴拍哄睡着了,放进摇篮里,仿佛感知到自己置身于浓浓的亲情包围之中,他舒眉展脸的,睡得十分香甜。
听依晴说到余氏和庞如云在院子里拦路要求“讲和”,被她拒绝一事,庞如雪脸上浮起一缕忧色,说道:“晴儿,她们毕竟是长辈,你便是不喜也该做些退让,万一让她们拿住你不恭敬长辈的罪名,到宴席上去四处乱说,又给你脸色看,可怎么是好?”
乐晴满不在乎道:“娘,你忘了么?余老婆子被外祖父禁在内院,不得出二门半步!对外只说她生了会过气儿的病,不能见客,她如何兴妖作怪?简家大奶奶也不用怕!她到西院来闹了几场,每次都被我赶走,外祖父知道了,专程警告过她:若再有下次,这辈子不允她再见余老婆子!她们若不怕,尽管来招惹我们好了!”
依晴也安慰庞如雪几句,说到荣平侯有事未能陪自己回娘家来拜年,庞如雪愈发不安起来,忙问依晴小夫妻俩是不是闹别扭了?依晴当然得毫不犹豫地否认,拿出三千两银票交给如雪,说这是女婿孝敬岳母大人的。
依晴笑着说道:“女儿如今正在学着打理侯府事务,老太太、太太极是信任,侯爷如今虽尚未有官职,但他所有进项都交到我手里,他对女儿,挺好的!”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依晴也很无奈,不想让娘和妹妹担心,只好扯谎喽!
上辈子听到奶奶辈的人说过: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眼前这个朝代的女人们禀持的就是这样的想法——嫁的对不对,女婿好不好,端看他舍不舍得给妻子大方花钱!
所以,依晴索性告诉娘说女婿把钱袋子都交给自己管,这谎话应该很完美了。
果然,如雪暗松口气,面色回复柔和安宁,显然放心了,乐晴也很高兴,说了一大堆羡慕姐姐、仰慕姐夫的话,听得依晴抬手扶额,直感觉那里有汗珠串串滴落。
正尴尬时,听到庞大奶奶派了人来禀报说新姑爷荣平侯已到,还体贴地转告侯夫人,让她多陪陪岳母和小姨、小舅子,就不必过前厅去了,他自会代她向外祖父、舅父及众亲戚解释一二,等用过宴席,再往西院来接夫人一同回府!
得了这个消息,乐晴十分欢喜,依晴的心情也不可谓不高兴,她很清醒地意识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数,郑景琰才会舍弃与情人相见的时机而来到庞府,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就是好事,对自己对庞府都有利,至少赚得好大个面子,又不是她要求的,白赚了!
郑景琰在席上与众人言谈应酬,却并不喝多少酒,酒宴结束后再摆上茶点,亲友间继续天南海北谈论小半天,庞适之知道郑景琰要过西院去拜见他岳母,便寻了个借口让庞如海陪着侯爷先行离开。
专程过来拜见岳母庞氏,完全是迫于身边有郑吉跟着,老管家忠厚老实,对早已过世的郑老太爷忠心耿耿,对郑老太太自然也一样,而且老管家做事一板一眼,绝不含糊,郑老太太派他跟着郑景琰,肯定有过一番交待,郑景琰从小敬重老管家,便是想弄机巧,也是有那胆没那心,不忍让老辈人为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