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池妈妈狠狠心,只得对郑老太太说实话:“少夫人……前几天月信刚刚过去!”
老太太听了,嗒然失神,沉默一会,板着脸对池妈妈道:“以后,晴儿来没来月信,都要告诉我!”
“是,我知道了!”
池妈妈低头想了想,下决心般道:“有个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是!我在玉辉院蒙少夫人看重,许多事儿都拿来询问,但少夫人那些陪嫁的婆子丫头却也精明得很,蔫知少夫人对她们不会另做一番交待?少夫人与侯爷吃喝、沐浴洗涤之事,一概不用咱们侯府的人管,玉辉院侧院里专事烧水洗涤之处,我几次去都被那管事的婆子拦着,后来我去找少夫人,少夫人笑着说:杂务事,又脏又乱的,就不必妈妈操心了。可那婆子冲着我嚷嚷的却是:少夫人说了,这院子可是重地,闲杂人等,免进!我、我在那玉辉院里,竟成了闲杂人等!我气不过,带人硬闯进去查看,老太太……”
池妈妈眼里露出犹疑的神色,郑老太太瞪着她:“有话就说,有屁尽管放!”
“是……那什么,都说新婚夫妻的床单衣衫什么的总有些不好看,可咱们玉辉院的却也太干净了!”
“你是说?”
“我只是闯进去看了两天,少夫人便寻我去好好说话,我自然不好再横着来。后来是偷偷摸摸查看上房换下的被褥和换洗衣裳,足有八九次,都只闻汗味体香,没有、没有别的啊!”
郑老太太目光一呆,脸色苍白靠在迎枕上,手足都软了:“你的意思,莫不是说、说我那孙儿他不、不能成事?”
池妈妈忙跪到脚踏上,急得快哭了:“老太太您别这样啊,我就是怕您着急,一直不敢乱讲……想等到他们真有了,那就好了,就都不用操心了!”
郑老太太回过神来,抬手用力拍打池妈妈一下:“你个浑婆子!怕我着急,我着急了这么些年你不知道么?难道还介意添上这一点?以后再不许给我藏着掖着,不拘什么,全给我报上来!”
池妈妈见她缓过来,赶紧答应:“哎!再不敢了!”
郑老太太重重吐出口气,发狠道:“我就不信!我的孙子生不出儿子来?”
池妈妈忙道:“老太太,小声些!这话若让人传去,可不得了!”
郑老太太眼里透出一股凌厉光芒:“谁敢乱传,大板子打死!”
又对池妈妈道:“你现在先回去,晴儿醒来怕要找你问事,待晚间他们歇下了,你再过来一趟,那时我再与你细说!快去吧!”
“是!”
池妈妈退出厅堂,林妈妈走了进来,笑着说道:“老太太倒是能掐会算,姑太太和表姑奶奶、王姑娘才走到前院呢!”
郑老太太嗯了一声,招手让林妈妈近前,附在她耳边道:“你带两个稳妥的去我屋里,西间硬榻上有四只沉香木铜角箱子,里头有我当年陪嫁来的各样春宫图什么的,都找出来归整好,放到一个箱里,你再出府上药铺子寻几味小夫妻们爱用的香片或是助兴药粉什么的……”
林妈妈目瞪口呆:“要这些个来、干什么?”
郑老太太挥手:“尽管去办,我自有用处!快去快回,回头我再与你说!”
此时方郑氏带着方宝婵和王文慧走进厅堂,方郑氏快步赶上来笑道:“母亲有什么事儿,尽管叫我去做,何苦又差遣林妈妈?我闲着也是闲着,您老却是离不得林妈妈半步的!”
郑老太太看着林妈妈离开,对大女儿说:“是件要紧事,非得她去办我才放心!你早上去采买香烛和各样供品,还买些米面瓜糖散给寺院里收养的孤儿寡老,可还顺利?”
“样样都买好了,母亲放心。”
方郑氏说着,走去正对着郑老太太跪了下去,宝婵和文慧见状,也赶紧跟着跪下,方郑氏垂泪道:“母亲责罚我吧,都是我管教不严,这两个小冤家……”
郑老太太脸上露出一丝倦意:“行了,都过去了,我早间骂过宝婵和文慧,不想再提。你们且记住我的话:不管在哪儿,别再惹出这种有风没影的事,多少灾祸便是由此而来的!”
方郑氏回头呵斥:“你们这两个不孝的,外祖母这么大年纪,还得劳心劳力亲自教导你们,还不快谢过外祖母?”
宝婵和文慧磕下头去,郑老太太见文慧又哭得泪人儿似的,叹气道:“起来吧,以后要更乖更懂事些,外祖母不怪你们,舅母、表哥表嫂也不怪,日后去了别人家,可就难说了!千万要记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