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
郑景琰则是“嗯”了一声。
老太太无奈,郑夫人哭笑不得:“真是俩孩子!”
依晴见郑景琰和老太太相对坐在罗汉榻上,中间隔着四方小红木矮几,老太太双掌摊开平放在矮几上,郑景琰正在将一根根银针收放进手边一只软皮包里,看样子,他刚刚才给老太太施完针。
依晴忙问道:“祖母,您怎么啦?为什么要用针?”
郑夫人代答:“祖母有点积食,晌午过后一直涨气难受着,琰儿回来了,给扎几针,一会就能好。”
“哦,是这样啊,扎针很痛的吧?怎不告诉我呢?”
老太太笑道:“告诉你能有什么用?白多一个担心的人,难不成你会治?不过是积点食罢了,不妨事的!”
依晴挤到老太太身边坐下,笑着说:“祖母,您可不要小瞧我哦,说不定我来了,还真能替您消食呢,您就不用难受到现在了!”
老太太听她小嘴儿甜蜜蜜说了几句,已是十分的舒心受用,再让她这么撒着娇又挤又拱的,就像自家小孙女般贴心暖意,不由得对着郑夫人哈哈大笑:“你看看,成日里只管取笑金老太太的孙子专讲大话,如今咱们家也出了个会说大话的人,这可如何是好?要让她知道了,岂不是反过来取笑我?”
郑夫人温柔笑道:“母亲,说不定她真会呢……琰儿教的啊!”
郑景琰慢吞吞整理好银针包,抬起头来,见依晴的身影被老太太挡住大半,暗自松了口气,却又有一点遗憾,既想看见她的笑靥又怕难堪,这种矛盾真是令人不知所措。
老太太问依晴:“可是真的会?若把你叫了来,你要怎么折腾我老婆子?”
依晴说:“哎呀祖母,您是祖宗耶,我怎敢乱折腾,我可最怕打雷了!”
边上春暖、荷香等丫头掩嘴吃吃笑个不停,老太太笑得岔气:“坏丫头!那你要怎么做?”
“我给您煮一锅茶水,热热地泡上脚,然后给您手上脚上这里这里按揉小半会,再跟您东家长西家短聊会天,嗯,估计就能好!岂不比扎针强多了?”
依晴说完探出头去看郑景琰,笑道:“师傅,是不是这样?”
郑景琰正看着她的侧影,冷不防被她这么看过来,一时闪避不及,四目相对,他的脸倏然红了,忙掩饰地斥道:
“瞎喊什么呢,谁要做你师傅?这不乱了辈份么?”
一屋子人都笑倒,老太太笑出眼泪,郑夫人也禁不住拿丝帕遮住半个脸,肆意笑了一阵。
因饭前饭后祖孙有话要说,自然是要提及今天上午之事,为避免尴尬,老太太没留方郑氏和王文慧在安和堂用晚饭,一家四口轻松平静地用着晚饭,依晴不时给郑夫人添菜,要她每样都吃些,郑景琰则提醒祖母,暂时不要多吃肉食和干饭,只吃用些米粥和清淡些的蔬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