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当时痛得都要死去了!”
毕竟是自己从小抚养长大的孩子,郑夫人见了那遍体的伤痕,也不免嘘唏,看了依晴一眼,依晴便走过去替郑兰缇拉上衣领,整理好,扶她站起来。
郑夫人道:“他踢你一脚,你就痛得要死去,可想过那妾室之痛?那可是两条人命啊!若不是妾室命大,便是三条!你竟能够生出如此狠毒的心肠,真是……唉!太可怕了!”
郑兰缇却不接这茬,大概是觉得弄掉一两个胎儿稀松平常,她只挨近郑夫人,摇晃一下她的肩膀,说道:
“母亲,刘玉宾要写休书来,我们如何办哪?难道就由着他这样?我身为主母,惩处一个妾室有什么错?”
郑夫人责斥道:“没人像你这般,惩处人也要看情况!”
“母亲,您不知道那狐狸媚子多么地会装模作样,尽恶心人……”
一直不作声的郑景琰开口道:“既不想让人休弃,那就与他和离,条件是所有嫁妆都不要了!”
郑兰缇怔了一下,跺着脚道:“不!我不要和离!我若离开刘府,那贱人就得逞了,刘玉宾会将她扶上正位,她做梦!想都别想!”
依晴无语,郑夫人看着郑景琰道:“琰儿,咱们郑家几代没有下堂妻,也没有被离弃的姑娘……”
“母亲,这个我知道。”
郑景琰再朝向郑兰缇:“刘玉宾此次没做错,你是该打!但他打了你,又要休弃,却是损伤了荣平侯府的面子,我少不得要与他交涉!”
郑兰缇眼睛发亮:“哥哥,明天你去……”
“我不去,侯府不会有人去刘府!”
郑景琰淡然道:“我只需写一封信,信只有两句:休弃或和离,悉听尊便!”
郑兰缇脸色瞬间通红,嚷嚷道:“你是不是我亲哥哥?怎么能够这样?”
郑夫人目光一凝:“兰缇!”
郑兰缇吧嗒吧嗒眼泪直掉:“母亲!哥哥太莫名其妙了,他从来就不曾为我着想!不帮着我就罢了,还向着刘玉宾!”
“他向着刘玉宾,可不正是为了帮你?你既不愿意离开刘府,那就还是一家人,难不成闹僵了反倒是好的?”
“可他这么一来,我脸面何存?公公婆婆让我去跪祠堂,然后才肯压着刘玉宾不让他休妻,连这我都没有答应,就为着咱们侯府的脸面!还指望着哥哥向他们问罪,让刘家八抬大轿抬我回去!他倒好,给刘府写那样的信,不是让人将我的脸面踩在脚下了么?以后刘府里,我如何做人?”
“能让刘玉宾捆着送回来,你还有什么脸面?侯府脸面早被你丢光了,我倒宁可不是你兄长!”
郑景琰站起身,拉过依晴,向母亲行礼告辞,郑兰缇哭着跟在后头喊了几声哥哥,他头都不回一下。
走到外面,依晴挣了挣,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这样不好走路!”
郑景琰不放手,却答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今天你很乖巧,只管站在一旁瞧着不作声儿!”
依晴看了看前后隔着一段距离的丫环婆子们,笑道:“那我能怎样?这是你家烦心事,我避之唯恐不及!”
郑景琰沉默了一下,拖着她快走:“回去,给你看样好东西!”
依晴尽力跟上他的脚步,脑子里还在想郑兰缇:“我有点好奇,太太不是说郑家不能有被休弃的女儿么?你不去刘府赔礼道歉,就写那么一封信,不怕他家真的休了郑兰缇?”
郑景琰看了看她:“太太的话,你还记得哪样?”
依晴微微仰着脸儿,俏美如蝶冀般的长长睫毛忽闪两下:“很多!目前就这个比较感兴趣,想知道结局!”
郑景琰目光停留在她秀巧却极富肉感的可爱下巴,说道:“结局无外乎两个,休弃或和离。不过,估计哪一个都不会出现!”
“为什么?刘玉宾做到这份上,说明他意已决!绑人送回娘家,这就是打荣平侯府的脸了,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回心转意?”
“听你这话,哪里是想知道结局,你分明就巴望着兰缇被刘府休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