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个婢女扶着冯月娇进来,看她走路一拐一拐,脸上满是泪痕,郑老太太怔道:“这是怎么说的?娇儿不是去迎表哥的么?你表哥都坐这儿吃饭了,你倒弄成这样儿回来?”
冯月娇在椅上坐下,哭道:“琰表哥……他拉了我的手又忽然放开,害我摔跤,他却自顾走了!”
这话说得暧昧不清,郑老太太脑子一时绕不过弯来,没法说话,方郑氏便代替母亲问道:“慢慢说,琰表哥怎么你啦?”
冯月娇本就委屈,被她这么一问,眼泪流得更多:“我高高兴兴去迎琰表哥,走到阶边大丽花丛那儿,表哥拉了我的手,可是不知怎么的婆子们走过来,他又放了我,我就跌下去了……脚好疼!”
“可是伤着了?”
扶着进来的婢女说道:“回大姑太太:黄妈妈刚给看了一下,冯姑娘脚上只是搓掉小小一点皮,沁出点点血痕,想是没伤着筋骨,不然姑娘早受不住了。黄妈妈已经给擦过药油,说是过两天就能好。”
黄妈妈也是安和堂管事妈妈,几十岁的人,姑娘有没有伤得重,自是懂得看的,又见冯月娇除了拐着脚,脸上也没什么痛苦神色,郑老太太便放下心。
方郑氏别有用意地和郑老太太交换了一下目光,就不说话了。
郑老太太看看脸盘儿圆得像天上明月的冯月娇,又看看她那瘦削却俊美无俦的孙儿,若有所思。
王文慧对冯月娇说道:“你向来走路不长眼,又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高兴起来没个正形,谁知道你是怎么跌下去的?可不许瞎说,赖谁都行,不准赖我琰表哥!”
冯月娇睨她一眼:“你又没看见,怎知是我瞎说?明儿我不与你住常喜院,你那顶帐子,自己绣去!”
方郑氏训斥道:“满桌子好饭菜不吃,倒有闲心吵嘴儿,瞧你们还有没有大家小姐的样儿?规矩学到哪儿去了?”
郑景琰此时也喝完了他碗里的鸡汤,拿起帕巾印了印嘴唇,说道:“大姑母这话说得极对,对于待嫁的姑娘来说,规矩、闺训很重要!我正要与祖母提及:如今表妹们都长大了,文慧表妹已定亲,月娇表妹待字闺中,按说我不该时常与她们碰面,虽说是表兄妹,为她们名声着想,总也该避避嫌!今日就算了,日后安和堂只要有我在,表妹们都要避开,这一条规矩,且记住!若园中路上相遇,我自会避开你们。”
方郑氏怔道:“琰儿,你这话说得……”
郑老太太往孙儿碗里挟了个鸡腿,说道:“这些个规矩,都是对外头人做的,自家人,不管那许多!表妹们从小养在咱们家,就如同你亲妹妹般,用避什么嫌?她们有错,你只管打她骂她,她们敢说一句话?”
王文慧红着眼道:“琰哥哥,我很听话的!”
冯月娇吸了吸鼻子:“琰哥哥,我也听话,求你不要隔开我,不要不见我!”
郑景琰看着她哼了一声:“不是说我拉了你的手儿?为什么拉你?文慧都知道你没正形,疯跑着冲下台阶,若不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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