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瑶贞情绪激动,泪也不流了,冲到郑景琰面前喊道:“那我呢?你将我置于何地?这么多年来我心里只有你,你也口口声声说只与我相伴终身!到现在却说:夏依晴才是你的妻!她与你不过才相对两三个月,便成了一对鸳鸯,我与你定情四年,那又是什么!”
郑景琰垂了垂眸,安抚地说道:“瑶贞妹妹,坐下说话!”
“不!我要你一个说法!你得给我一个交待!当年的承诺呢?全不算数么?景哥哥,你始乱终弃、抛弃弱小未婚妻,言而无信,何以立足于天地之间!”
郑景琰默然,始乱终弃、抛弃未婚妻、言而无信?好吧,只要瑶贞肯放弃做他的妾室,这些罪名他都可以背起来,任凭世人戳他的脊梁骨。
但此中隐情他会细细告诉依晴,依晴,能明辨是非,会懂得他!
他抬眼看着王瑶贞道:“事已至此,我不想说太多!瑶贞妹妹若要责怪,尽管把一切罪名都推到我身上!我一直想寻个时机与你谈这件事,但是太忙了,今天总算把话说开——我已有妻室,此心交付夏依晴!瑶贞妹妹,你,另觅良人吧!”
王瑶贞泪雨纷飞,摇着头道:“去哪里寻觅良人?我这些年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你就是我的良人,我唯一的亲人啊!”
郑景琰沉了脸:“不许胡说!你就不怕有损闺誉?”
王瑶贞惨笑:“闺誉?整个京城、整个王氏家族,谁不知道我将来要嫁入荣平侯府?这一个宅子是你买的,这宅子的大门唯有你一个男子能扣门而入!街坊邻居都看到你来来往往,在他们眼里,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说,我还能嫁给别人吗?”
郑景琰说道:“瑶贞妹妹别忘了:这四年多来,我可是名声在外,每年我家老太太都为我挑选成亲的对象,挑中依晴之前,我看过很多位姑娘,全京城的人,只知荣平侯急切想娶妻但又娶不到,姻缘路艰难,却极少人知道你王瑶贞将来要嫁入我家!人们也不会相信,荣平侯放着京城贵女不娶,而单等着要娶一个门第没落的贬臣之女!”
“你!”
王瑶贞听着郑景琰说出这些话,震惊得目瞪口呆,这是,她的景哥哥么?
郑景琰继续道:“不必如此,我只是打个比方,让你知道我在京城人眼中,名声和形象都不算很好,但你,是个好人家的姑娘!至于这宅子——也不是我买的!地契房契在你手上,上头写着的可是你王瑶贞的大名!瑶贞妹妹,人生于世,岂能全为了别人的想法和眼光而活!姻缘自有天定,缘分到时,想拒也拒不掉!日后,你总会有一份好姻缘!”
“你!满口狡辩胡说!”
王瑶贞又恨怒又伤心,睁着双通红的眼睛瞪住他:“分明是你有了新人忘旧人,为了夏依晴那贱人……”
郑景琰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沉声喝止:“瑶贞,闭嘴!”
“偏不!”
王瑶贞激动得脸也赤红一片:“那不要脸的贱人!乡下来的坏蹄子、狐媚子!定是她勾引了你……她休想得逞!你是我的!我父亲追随你父亲而死,一家人都没了!你给了我一生一世的承诺,若敢相负,我就死在你家门前!”
“随你!不怕痛的话,一头撞死了更惨烈,更能引人同情!”
郑景琰隐忍着怒火,冷冰冰地看了王瑶贞一眼,起身就走,王瑶贞追在后边哭喊,他头也不回,再不想看她第二眼!
也许,不能怪王瑶贞突然间变得这么令人厌憎?他自己不是说变心就变心了么?他原本仍愿意继续照顾王瑶贞,直到她有一个好归宿,为了这个归宿,他会说服依晴,夫妻俩一起努力,为瑶贞做打算!
可是王瑶贞几句恶毒口舌,把他这番心意全打消了!
每个人都有逆鳞,不允许别人碰触,他的逆鳞是夏依晴,让人多看两眼都怕看没了,想把她藏进心窝里去的宝贝,怎么能够容忍王瑶贞这般恶毒的辱骂?
他拂袖而去,就此断个彻底,反而省心!
王瑶贞追到门口拖住郑景琰的衣袖,哭得泪人儿一般:“景哥哥!我再不争这口气,我不与任何人争宠……我只要守着你,只要看见你,没有你,我不能活!景哥哥!我跪下了!求求你给瑶贞一条活路!”